她是一個美麗動人的女子,出生於書香門第。父親是校長,姐姐們是老師,後來也成了一名老師。她,天生的聰明,優美的儀態,溫柔的性情。曾一度對愛情充滿了浪漫的幻想。
在一幢優雅而古典的房子里生活,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幽靜的廳堂,掛着古式的壁畫。朝着大海的落地窗,裝飾着輕紗的帷幕。點着高腳的青銅燈,暗黃暗黃的光,盈滿了廳堂,一室的溫暖。她依偎在了解她,愛她,寵她的男人身旁,彼此訴說著那些關於一輩子的浪漫。也許,他們還會有兩個或三個孩子。周末,一家人在仙鏡般的後院里玩耍,或者到海邊去,看那潮起潮落,雲飛雲起。留在沙灘上幾行深深淺淺歪歪趔趔的足印,酒盅似的,盈滿了陽光,盈滿了幸福……
多美麗的嚮往,多浪漫的情懷。只是,命運的差錯,緣份的錯落,她的感情並不如意。記憶里,似乎沒經歷過轟烈的戀愛,就步入了婚姻的殿堂。婚後,過了兩年不咸不淡的生活,往後的日子,痛苦、傷心就成了她主要的情緒。只是,她淺笑依然,把那些心傷藏得很深很深。
日子就這樣看似安靜地過着。一天、一天,一年、一年,轉眼就已過了十年。婚後的第三個年頭,她懷孕了。只是她並沒有將要為人母的喜悅。無意中,她看到丈夫手機上有好些曖昧的短信,且發送的時間總在凌晨以後。
“親愛的,你還過來嗎?我想你。”
“親愛的,才分開,卻又開始想你了。”
詩情畫意的生活,被柴米油鹽所代替,她都安然地接受了。對那些曾經想要的生活,終於放棄,不再幻想。住宅的寒傖,牆壁的黯淡,傢具的破舊,又怎樣,只要愛人在身邊,這裡就是天堂。“相夫教子”這個詞曾一度溫暖她的心,儘管生活一直平淡着。只是,一些純粹的想法,被現實無情而疼痛地摧毀了。她費了很大的力,才抑制住悲傷,擦乾她那潤濕的兩腮,用極其平靜的聲音對她丈夫說:要去鬼混就混得漂亮點,至少不要讓我知道,還有,別帶你那些野花兒回我這張大床上就好。”她驚訝自己偽裝得如此的平靜。也許,她根本就不屑那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招式。也許,她徹底絕望了。對這一份感情,這一種生活。
丈夫突然像脫胎換骨似的,從不做家務的他包攬了家裡所有的家務,小心地伺候着她。下班回來,總會為她帶點小禮物,一個精緻的髮夾,或一束純白的百合。她在日記里寫下這樣一段話:男人突然變好,只有兩個可能,一是他真的改過自新。二是他做了虧心事。我知道,他只是因為做了虧心事,僅此而已。突然就覺得噁心……
結婚第三個年頭,孩子還沒出生,她就衍生了離婚的念頭。既然一個人能好好過日子,為什麼還要守着這患了癌症的婚姻?只是,當她想到肚子里的孩子時,離婚的念頭一次一次被打消。繼續吧,至少能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
生活依然繼續。她惟一的安慰就是兒子,不但聰明伶俐,且帥氣。她的青春一點一點撒在兒子成長的路上。而丈夫呢,十年來依然暗地裡和一個女人藕斷絲連。她一直假裝不知道。諷刺的是,十年後她才知道,那暗地裡的女人是丈夫的前女友。那女人也已為人妻為人母。可以保持十年這種曖昧的關係,想必彼此間感情不淺吧。她笑了,一種凄涼和無奈交織的笑容。離婚吧,十年的婚姻生活,不過是走過一段荒涼。錯落情緣,彼此選擇了錯的人,走了一程而已。
十年的婚姻,十年的寬容,十年的愛,十年的錯落情緣。應該到了說再見的時候,錯過的是無法彌補,東西破了可以去彌補,心已經去了,破碎了,空了,那什麼來彌補,就是彌補好了,一樣帶着傷痕。拿什麼來完整十年的愛,十年什麼都可以改變,人生能有多少個十年可以等待。收回所有的承諾,聚散離合總是有命數安排,她知道時間到了。生活還在繼續,惟願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