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善良、良知就像沙漠里的一滴水,在瞬間就蒸發掉了;有人說善良、良知在這個商品世界里,就像沒有加工的璞玉,沒有價值的扔在玉石加工車間的角落裡;有人說善良、良知在遠離我們這個國度,只能去皇帝的新裝里去問那個說真話的孩子……我想說,我們應該努力改變這樣的結局。
斗轉星移,時光的指針,隨着門前那棵銀杏樹枝條上的最後一片枯黃的葉子飄落到地上,冬天的腳步開始走進了我的身旁。院落里沒有了往日的孩童嬉戲,只有三三兩兩的老人漫步在風中。耐寒的青草,在幾次寒流中草尖泛着黃,訴說著別離的開場。陽光遲遲的爬上前樓的歐式屋頂,斜照在客廳的玻璃窗上,到了午時才有些許暖意。
我靜靜地坐在藤椅里,搖着我天邊的回憶。留戀着春日的煦暖,鵝黃嫩綠的草地,風擺楊柳的湖堤;留戀着夏日的熱烈,連綿起伏的蒼翠的山巒,暴風驟雨後的天空蔚藍;留戀着秋日的午後燥熱,隨風起伏的金色稻浪,雲淡風輕的天空高遠。冬天的太陽像一個老者,在四季的輪迴中,姍姍走來,沒有絲毫的青春氣息。陰霾、沙塵、落葉交替着,那一輪懸在空中的暗淡無光的太陽,獃獃的掛在那裡。陰晴不定的日子,壓得人透不過氣來。
我百無聊懶的望着街頭,過往的行人穿着固有的冬裝,顏色依舊是灰、藍、黑,偶爾有一個臃腫的紅色閃過,也是那種麵包一樣膨鬆的服裝。時髦,我不懂。我只知道善良、質樸的人們越來越少。隨之而來的是敬而遠之,畫地為牢,鄰里互不認識,單位的同事彼此說著口不對心,心不對口的客套話,大家都在演戲,演一個逝去了5000年文化內涵的戲。在這個劇本里,沒有父子親情,沒有仁義禮智信,沒有孝女先賢。這能怪誰呢?我沒去過美國,就沒有相信泊來的論調的理由。很多人說,你看美國,商場無父子,在美國持有的是股票,在美國吃的是快餐,在美國花的是明天的錢——-信用卡,在美國不用攢錢買房子,還特舉了中國、美國兩個70歲老嫗的買房故事,中國老嫗攢了幾十年錢,在70歲時才住進了新房,美國的老太太年輕時就住了別墅,70歲時剛好還完貸款。於是乎就出現了當今的怪現狀。看到了不孝的子孫,在醫院互不掏錢給父母治病的場景;產生了不要孩子的丁克家庭;聽了賣房的銷售人員的忽悠,就象買白菜一樣貸款買了房子;看到了要想富,搞建築的詞語,就放棄了田地,象大師傅炒菜一樣修建了高樓大廈、高速鐵路;看到了老人們的長壽情節,就喪失了良知,買個文憑、職稱證書,在電視中裝模作樣的成了大師,熬出了千變萬化的包治百病的食療湯藥;看到了老人們的返老還童般的天真無邪,就親切、超乎尋常的叫着那些認識、不認識的老人“爸爸”、“媽媽`。讓他們掏出那點可憐的養老費,購買各色的理療儀、熱療儀,甚至據說能包治百病的聖水、食品、床、床單、被褥。我真的不懂,為什麼欺騙那麼容易,美國的社會保障體系、美國的法制體系、美國的高科技……我們為什麼不去分析、對比?
中午CCTV-1今日說法講述了這樣的案子,一個17歲的花季少女,好心的給人指路,卻被路人誘騙綁架,在黑暗的地下室被囚禁了158天。女孩是個樸實、善良,活潑天真的高中生,老師的話響在耳畔——學雷鋒做好事,熱心幫助他人。她就是這樣做的,結果被夫妻二人給綁架了。夫妻二人有自己的二層小樓,有兩個女兒。其中一個16歲了。嗚呼,他們也是為人父母呀。經過警方的審問調查,綁架原因很簡單,就是找個捷徑,綁架有錢人的孩子,還上蓋房時的欠款。這是什麼心態,這是什麼?我真的無語了。
我失神的看着窗前的早已落光葉子的老柿樹,枝頭的柿子紅了滿樹,格外的耀眼。今年的柿子掛的特別多,沒人摘、沒人理。人們寧可去街上的菜市場去買,也不品嘗它的果實。我問過好多人,同事告訴我,不是我們的素質高,不想吃。原因很簡單,院落的腳下原來是一條老河床,有頭腦的精明人把河床的沙石挖出,賣給混凝土攪拌站,再和環保、衛生部門聯繫垃圾,進行填埋,獲得垃圾清運處理費。一來一去都是金錢、利潤。填埋完畢,再原地承包綠化工程,進行花園式綠化,幾十年不動地方,金錢就像長江之水滾滾流進企業家的口袋裡。國土資源的價值也就由國家的變成了私有企業家的。這幾棵柿子樹就是那時栽種的。每當天氣陰沉下雨時,一股股刺鼻的氣息就從地下泛出,飄進人們的鼻孔里。據說有人耐不住誘惑,吃過這裡的柿子,苦澀無味,毫無甘甜之感。再者貪戀人生美景,這受到污染的柿子自然就沒人敢品嘗了。
小雪時節已悄然來臨,枯寂的灰塵瀰漫在院落里,沒有半點的生機。遠方的天空籠罩在昏黃的顆粒塵埃中,沒有半點的飄雪的樣子。偶爾空中幾個隨風飛舞的塑料垃圾袋,飄在空中,提醒着我,在這個金錢至上的年代,黑心的商人在追求非法所得的利潤,法治顯得是那麼無力。那令我心儀的白雪呀,你何時才能來到我的面前,用你潔凈的身軀,洗滌我們滿是塵垢的靈魂和軀體。
我翻看着關於檀香的故事,假冒香料充斥着當今的市場。原材的奇缺,不法分子想盡各種辦法盜伐山中的殘存的幾棵老樹。一波波進山尋寶的人群,挖着過去皇家遺落的老檀樹、甚至是樹根。瘋漲的價格依然擋不住購買者的狂熱,瘋漲的價格引誘着貪婪的罪惡。在人們內心隱藏着的最後的良知早已隨風而去了。
在這個無聲的冬季,我無奈地望着滿是塵垢的蒼穹。冬天的太陽在城市的塵埃中是那樣的衰老無力,他嘆息着漸漸地劃過昏黃的天空,向西方無奈地緩緩墜去。
在這個冷凍食品可以有細菌存活的國度,在這個我們每天在呼吸着世界上污染最嚴重的空氣的城市,在這個冷漠的缺乏關愛的社會裡,我想說,求求你,還我那顆璀璨的太陽,讓他再次美麗!他正值壯年,不是老者。我們需要那清新的空氣、潔凈的飲水、食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