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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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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於2011年3月21日凌晨3時,是夜久雨初晴,月白如水,有感而作)

  今夜有月,今夜心隨月動,今夜有月,今夜好夢會在月色中拉開序幕。也許是平常粗心的忽略,在我大腦儲存的記憶中,在春天的夜晚,在樣的月亮是難得看到的,一種愜意的衝動在我的心中萌動。

  這是今年以來我看到的最美,最亮的月亮。圓圓的月亮,玉盤一般高懸中天將清輝毫無吝惜地灑向大地,無邊的月色將遠山近嶺、房屋樹木及一切景物披上了神密的面紗,讓人可以肆意的馳騁想象。景隨心動,在我眼中,那靜潔如水、灑落一地的不是月色,而是愉悅,是歡樂,是和諧心靈相向的透明,是天地相依相偎的濃濃情意。

  高樓上緲茫的歌聲已漸漸遠去,ktv的七彩燈光猶在眼前晃悠,高樓不見了蹤影,車窗外是朦朧的月光和婆娑起舞的樹影,“走過了四季荷花依然香,等你宛在水中央……我象只魚兒在你的荷塘……只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車廂內飄蕩着《荷塘月色》優美的旋律,動人歌詞在極力煸動想象的翅膀,使人不由自主會想到如藕白嫩的纖纖玉手,想到那西子湖裡那粉嫩的荷花,想到紅葡萄酒杯映襯中一張張活力四射的笑靨,將春夜裡那顆跳動不安份的心撩得痒痒的。你的眼神使我想起了瞎子阿丙的名曲《二泉映月》,我彷彿看到明月下兩汪清泉在我的眼前閃動。我的一位朋友,曾對我說過一句極平常,極普通卻又十分在理的話:人總有衝動的一面。在現實生活中無論是多麼沉穩的人,也會有激情衝動的時刻。今夜,這無邊的月色,如同潘多拉盒子走出的最煽情的魔鬼,挑戰着人的定力,嗜咬着人的靈魂。歌廳里裊裊樂曲,輕歌曼舞,灼唇香肩,飄飄裙袂,一切都充滿着現代的羅曼蒂克情調。而今夜這朦朧這月色下的一切都散發出原始的野性,呼喚着靈魂的回歸。白天里,衣冠楚楚的公眾形象,溫文爾雅談吐,只不過是一種巧妙的偽裝,都是無奈的對人的天性的壓制和囚禁。我喜歡這朦朧的月色,因為她極富包容和誘惑,給了人們許多的想象和渴望的空間。這朦朧的月光,讓女人平添了幾分矜持和神秘感,讓男人們催生了許多的遐想和霸氣。兩情相向的時,誰也不會責備對方的魯莽和衝動的,在這月光下人想說什麼可以盡情地說,想做什麼可以大膽去做,即使說錯了、做錯了,也不會臉紅,臉紅了別人也看不見,也就不會有尷尬的事情發生。我喜歡這朦朧月色的夜晚,一切都是那麼溫柔而恬淡,讓人我更深地體會什麼是清純如水?

  情郁於中,必然要發之於外,一個感情豐富,內心世界豐厚的人總是善於把握機會,讓個性情感盡情釋放的。記得多年前的秋天,也是月色融融的夜晚,我從寧夏座火車去北京,途經內蒙,那晚透過車窗看到的月色下的草原,是那麼的寧靜,溫馨,和諧。翻閱人生的檔案,盤點生命的履歷,真正能讓自己充滿歡樂的日子能有多少?曆數人生的經歷,真正能烙印在記憶中的花好月圓的夜晚又有多少呢?可以坦誠地說真的是少得可憐。對酒當歌,人生幾何?春花秋月,花謝花飛,在匆匆忙忙的日子裡,多少該屬於自己享受的好時光沒有得到把握,多少刻骨銘心的情誼得不到珍惜,多少如歌如訴的戀情懵恫中擦肩而過。蘇東坡說得好“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今夜,我該怎樣受用這迷人的月色呢?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依稀聽得一個呢喃的聲音如天賴琴韻在我的耳邊響起,這月色又勾起我對西北茫茫大漠、戈壁的記憶,在新疆魔鬼城、在騰格里沙漠,在河套平原,我曾在殘陽下看蒼山如血,我曾孤獨對月,品味西風瘦馬的滄涼和悲壯。那時,我在想,一個獨行者,多麼渴望能有一雙赤誠的眼睛在把他凝望,有一個執着的身影在他的身邊站立,將蒼涼的背景形成壯美的構圖。獨自闖蕩江湖的人,無不期待能有人用月亮一般透澈的心與之進行心靈的對話,能用如水的柔情點燃心中的萬丈豪情。在這春夜裡,朗月的夜空中,沒有銀河迢漢,沒有牛郎織女,古代凄美的愛情請故事,只不過是個縹渺的傳說而已。此時此刻,在這月夜,多少人在期盼“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的美麗相約,多少人在隔山隔水苦苦守望,這月光如萬縷銀絲喲,將天地間多少思念纏繞。我不知道多少纏綿悱惻情感故事會在今夜上演。此刻,我只想為你輕聲吟唱一首網絡歌曲“這一生回憶有就足夠”。

  古人不見今夜月,今月曾經照古人。儘管,有時烏雲會遮蔽明月,但是那隻不過是短暫的現象,清風是遮不住的,無論多厚的雲層最終都將被清風吹散,還明月的清朗。如同人世間美麗終將戰勝醜陋一樣,是不可抗拒的法則。我喜歡這月色融融的夜晚,喜歡開着車子,播放着輕鬆的樂曲,在縣城通往鄉下的公路的行走,田野里,空氣是如此清爽,白日里的喧囂和一切骯髒的東西似乎都已遠離自己。天地間一片迷濛,朦朧,這正是一種極美的境界,一切榮辱毀譽均可拋棄,個人進退維谷都可以不去考慮。我只想做一個快樂的精靈,善待自己,享受月色,享受人生。今夜,雲南的蒼山洱海邊的風花雪月如何?杭州西子湖上能看見三潭印月嗎?今夜,斷橋上,許仙能夠約會痴情白娘子嗎?我好想好想與這明月清風來一個海誓山盟,實現一個美崙美奐的相約——西湖夜語話明月。

  月漸漸升高了,似乎更圓更亮。假若我有神奇的魔力,我一定讓時間瞬時凝固,讓我好好的受用這寶貴的月色,你一身潔白,象一隻溫馴的綿羊,象一隻乖巧的小兔。你神秘莫測,充滿誘惑,象傳說中的天竺少女,我真的好想好想擁你入懷……

  今夜有月,月色朦朧。我真希望前面的路程更遠、更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