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夢三千》之
(3)
（夢登高樓）
每一年奔波於故鄉同廠區之間.常年的在外流浪,漸漸的,故土的那份濃情也慢慢的淡了,輕了.就如一束濃煙,越久,越上,煙就越淡,越模糊.十多年下來,故鄉的老樹還是那麼老,地還是那樣的地,路還是原來的那泥路,只是,一切都在變老,可憐那些老人一個個慢慢的離去.依舊的故鄉,這麼多年沒什麼起色,而在外面的世界,一天一個樣,慢慢對故鄉的那份眷戀也慢慢的淡了,淡了,淡到只有每年只是回去轉轉做樣子.到底,那是自己小時候生長的地方,再加上父母健在,人也慢慢變老,那份牽挂,倒是讓我難以割捨的……
……感覺到自己剛從家鄉回來,一路上風塵僕僕,馬不停息的走着路,不覺得,天慢慢的暗了下來,一路同行的人這時一個也看不到了,堂輝的心裡着急的要命,記得自己同老鄉們一起來的,一共可能有六,七個,可這時他們幾個不知到那裡去了,不可能他們把自己一個人丟在這裡不要了吧!堂輝摸了摸口袋,偏偏這時連手機也不見了.這如何是好,掉了另的可以,在外面走,這手機是最要的,沒這個,同熟人好像就失去了一切聯繫，堂輝有些惱火.就連開往目的地的車也遲遲不到,堂輝着急的在馬路邊跺着一雙有點發麻的雙腳,雙手無助的向前伸了伸.這種無助的無聊,真傷透了堂輝的心.就這樣的等着,熬着,那車好像開走了一樣,一直就是不來,望着外麵灰朦朦的天,加上那一閃一閃的寒燈,堂輝感覺到有些冷意,在這外面遊盪,終究不是個辦法,還是去住店吧!堂輝這樣的想着,不覺得走到了賓館的門口,望着裡面一閃一閃霓虹和掛在門口的大紅燈籠,堂輝感覺到這店裡自己好像以前來過,感覺到那份重溫的舊情,堂輝豪不猶豫的走了進去,一路的高梯,直伸向上方,上面的服務員笑嬉嬉的望着堂輝,問他是不是住店,堂輝點了點頭.
不知是怎麼搞的,堂輝竟然手上多了一把鑰匙和一個房間號,是703號,堂輝望着手裡的排號,慢慢的向樓上爬去.轉了個彎,一下子,什麼都變了,下面的燈光喧麗,到這裡卻是幽光點點,望着那幽幽的燈,變得越來越暗,越來越暗,最後,連腳下的路都變得看不清楚了.到了這一步,堂輝的心裡慌了,這是什麼店啊!記得自己以前住這裡的時候,好像一切都是很明亮的,現在怎麼會是這樣哩!望着走廊上也無人,而腳下又沒路,這時,堂輝真不知應該怎麼辦了,他想叫,可又開不了那個口,到時傳到同事耳朵里,那不成了永久的笑柄嗎 還是忍忍吧,等等吧,不可能一直沒人來吧!堂輝抓着旁邊的欄杆,任腳下的浮氣在身邊飄動,這時的堂輝,連心底都是虛的,現在,怎麼連住個店都這麼難啊!這老闆也太不像個人了,連個路燈都這麼摳門,以至於客人連找個門號都這麼難的.
望着那上面的樓層,也是那麼的暗淡.那走廊上的路,好像斷掉了一樣,望着這頭,找不到那頭,這那裡是店啊!倒成一個鬼窩了.可望着下面,卻是燈光通明,霓虹閃爍,無比繁華.而這裡陰森可怕,鳥無人音,卻成了人間地獄。堂輝嚇得渾身來了汗.還不來人,自己真要叫了,人害怕到極點,是什麼都顧不來的,還好,在堂輝想叫救命的時候,終於來了個服務員,這時的堂輝好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急急的叫着服務員.
服務員笑着慢慢的走了過來,堂輝發著火.服務員不緊不慢的領着堂輝向頂樓走去.原來,這裡的路是藏在轉角處的,如果你不換個角度去看,去找,是永遠找不到通往上層的路的.有人帶路,堂輝走起來輕鬆多了.這事也怪怪的,在服務員的帶領下,剛才那模糊的霧煙也不見了.這時看路,雖然不太明顯,可終究是有路了.這路轉過來轉過去的,還真繞得堂輝摸不到頭腦.終於到了703號.堂輝打開門,哪那裡像是睡覺的地方,看起來同狗窩差不多,床沒看到,廁所倒有一排,這是什麼店啊!堂輝大聲叫了起來.
這時,服務員發話了,是什麼店你都不知道,你還來住什麼店啊!你還不用說,這店還不是一般人能住的,來時你交過錢嗎 你手上的這門號是那裡來的你真不知道 能把你放到這麼高的層次,是我們老闆看得起你了.也許是我們老闆喜歡你這木頭疙瘩，讓你享受一下飽福.我是看你可憐,一個人傻乎乎的站在那裡,所以來給你引路,要是一般的人,就算有錢,還不一定請得動我哩!好多人,通過不同途徑,才能慢慢的通過這些門框.你侄好,到了這頂層,還要說東說西的,你以為!這頂層位子多啊!你不看看,就這麼幾十間,你能有一個小的,也算不錯了.
聽服務員這麼一說,堂輝真有些不明白了.望望那小小的房間,自己真搞不懂了,難道這裡面還真有什麼明堂!堂輝望了望那一片漆黑的夜空,又向下望了望,這時,連下面的燈光也看不到了.這上不見天,下不着地的地方,有什麼好的哩! 人處在這黑黑的空間,那裡能談得上舒服啊!不就是高一點嗎,看得寬一點嗎!可天是黑的,又有什麼好看的哩.
堂輝有些不願意了,叫着服務員帶他下去,說這樣的環境他受不了.還不如腳踏實地的在底下走得實在.望着堂輝的那個傻樣,服務員搖了搖頭,還有這樣的人,他還真有些想不通.
堂輝舒然,人常說,高處不勝寒,不是沒有道理.自己站在這上面,一遍漆黑,時時還有冷風襲來,在大街上走,人多,那有這麼多風啊!
在服務員的帶領下,堂輝出了這上面黑,下面亮的豪樓.走在街頭,堂輝感覺到實在多了.在不遠處,堂輝突然看到了老鄉,心中一陣狂喜,繃緊的心啊!一下子松馳下了,不由得大聲的叫了起來,在一陣狂叫聲中,堂輝終於醒了過來,原來是南柯一夢……
夢戈
寫於2014.3.28號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