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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是你永遠的家園

白雲飄飄範文網 編輯:小景

  哪裡是你永遠的家園

  我的天,我是撿來的!聽了這樣的話,再驕橫的人也會立馬矮下去,低到塵埃里,開出一朵凋零的花。沒有出處的人就是最沒有依附感的小草。我的眼眶蓄不住淚水滿是驚恐,撒腿跑到奶奶懷裡等着她急救。

  “乖乖,你媽說的是鬼話,讓她再撿個我看看,量她連弱智都撿不到半個,這麼健康的乖乖,哪家捨得丟!除非他不是人。想當初,你三歲時,一位四十來歲開寶馬車的男人要花三十萬把你抱走,我還朝他臉上‘呸’了一口,罵他神經……”

  “我是小溝里撿來的”,曾讓我的幸福感瞬間覆滅,這話在缺乏辨別力的童年還是有相當大的破壞力。當成熟的判斷捏碎了沒有來由的誆騙,慢慢才發覺此話在特殊時期是制服不聽話的兒童的“黑客”謊言。

  長大后,當別人問及你從哪裡來,當時我振振有詞:“湖北,還能有哪!”想一想,湖北,九省通衙,全國交通的杻紐,中國的魚米之鄉,多好!

  當湖北的經濟沒有多少在全國首屈一指,我所在的那個小城經濟一直委靡不振,水河日漸減少,綠化面積劇減,空樓劇增,我的心開始劇烈地疼。當有人再問,你從哪裡來,我的回答顯得乾澀無力。

  我愛湖北,湖北卻並沒有我的容身之所。由於缺乏必要的競爭力,我偏偏來到最具有競爭力的深圳,與來自全國的朋友朝夕相處,家鄉的概念不再只是地域與人的關係,家鄉的內涵更為闊遠,我甚至就覺得整個國家全是我的家鄉。

  特別是2011年8月份深圳開展大運會的那一般時間。公司老總對我說:“現在來訂貨的是一批在國際上有來頭的老外,你一定要向他們推薦代表中國一流水平的產品,萬一出了問題,那可是丟國格砍腦袋的事……”那天陡然發覺自己不再是一位單純毛手毛腳的毛孩,自己就是一個國家的象徵,所作所為反映與關乎着中國在國際上的聲譽。面對一位位精幹的外國朋友,我的眼神顯得格外明亮,動作分外敏捷,以百倍於平時的工作熱情投入且動力十足,國家與國家的經濟往來,不光是經濟資源上的共享,更是一個國家精神人格的對外展現,滄海一粟的我頓感神聖另類起來。

  至此我不再來自湖北,我來自China。

  中國的每寸土都是我生命的根,每條河都是我的血脈,每滴水都是滋養我的甘泉,每一朵雲都是我飛翔的翅膀,我的每一份小小的進步都是我回饋大地的真愛,我的成長得益於生我養我的國家。

  有了這樣的胸懷,萬物都成了我的好朋友,我跟自然界所有微弱的生命一樣,來自於地球,天是我遙遠的祖先。有青蛙鳴叫的地方我睡得格外安穩,有麻雀偷食的稻田我更能看到豐收的歡欣,有魚鳥翔集的河泊我更能嘗到水的清甜。

  如今的我行走於摩天大樓的前沿城市,根本聽不到蛙鳴蟬語,也極少聞到鳥語花香。車水馬龍的喧鬧早已習以為常。可是當我們的二十多隻麻雀無故在夜明珠碼頭沉默作古的時候,我的淚禁不住飛了起來。可憐的小麻雀,它們不會人語,沒有人出來證明謀害它們的元兇是誰;也沒有人幫它們申張正義,它們成了人類的替死英雄;它們就這樣慘死在毒大米現場。

  有人出來闢謠說查出來的大米無毒,麻雀是撐死的。說這話的人應該去寫玄幻推理小說,只可惜不可能有觀眾。從沒聽說過聰明的麻雀還會被撐死,只聽聞有人被脹死。三年前,一位宗師說杜甫死於吃食太多,當時就不願相信。

  《新唐書》記載杜甫晚年死於飫死,說是晚年的杜甫當時與妻兒漂泊在蜀山湘水一帶,唐代宗大曆五年,杜甫乘船到彬州,當時江水暴漲前行受阻,被困於耒陽,貧困潦倒的杜甫數十天無食充饑,耒陽縣令聽說此事,立派人送去牛肉白酒,當晚杜甫就身亡。對於杜甫離奇的死因,郭沫若有專門的論述及研究,說杜甫死於腐肉中毒。時值夏天,所食牛肉沒得到好的保存可能早已變質腐壞。如今太平盛世,難道我們的麻雀就那樣沒有智商嗎?既然沒有智商它們怎麼可能未卜先知,通曉日後的日子定會災年頻出,所以非要貪吃把小命撐破。

  麻雀不是人,它不知哪些東西可吃不可吃,既然是供人吃的東北大米,它們斷然不會想到大米還會有毒。麻雀不認識化學毒品,那麼人就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人作為高級動物中的智者領袖,潛意識總喜好自然界的萬物被他們奴役,為他們效命。他們從中無休止地攝取無盡的能源與財富。當江河哭了,我們看不到;當有毒牛奶把襁褓中嬰兒的生命送到天堂,我們憤怒了;當許多許多的物種瀕臨從自然界消失,我們才真的感到了恐慌。

  是什麼時候,清澈如鏡的大河不知不覺成了枯水濁泥;是什麼時候,富饒肥沃的田地變成了有巨毒的癌症村?是什麼時候,可見北斗星的天空現成了灰朦朦的一片?

  深圳有一處景,仙湖植物園,那才叫仙境。正如王維在《桃源行》中所寫道的:“當時只記入山深,青溪幾度到雲林,春來遍是桃花水,不辨仙源何處尋。”印象中,它一直是繁華深圳的另一面寧靜的人文聖地,內有珍稀植物8000多種,佔地面積8800多畝,湖的四面環山,湖邊碧草如玉,湖中波光瀲灧,綠樹芳亭倒映如畫,三年前我看到的湖水絕對比杭州西湖的水更清更明更幽。

  前日再遊仙湖,繞湖邊轉了又轉,觸目驚心。湖水渾濁,湖面浮起一條條的小白條,羅非魚,如一面面擎天白旗懸於蒼穹。湖面上是絡繹不絕的綵船,星棋羅布,昂着頭載着遊客來回穿梭。遊客的笑聲如片片落花撒滿全湖,湖中的魚兒不間斷窒息而死浮出水面。靠着湖邊的欄杆,不知死去多日的魚散發出刺鼻的惡臭,我的天空被生命的無常染黑。恍惚中一條條魚拼着命從船縫間衝出,拼勁最後一口氣,向著岸邊的漩人游來,喘息地央求着,給我們一口清鮮的空氣,給我們一點點片刻的寧靜。然而快樂與喧鬧聲淹沒了魚兒的呼救,湖面上船一天到晚不停地奔忙,它們怎麼活命?

  這幾天也聽說廣州的母親河流溪河污染嚴重,下游的水流過之處寸草不生,政府投資數百億準備花11年的時間全面整治污染。不過從2001年開始治理至今效果並不太明顯。

  誰都在說污染容易治理難,可是有人依然還在明目張胆地排放有毒物質入河卻不管自己做的正是斷子絕孫傷天害理的事。多年來,全國各地的污染指數一再飆升,不斷創造新高,令百姓痛心疾首。

  我們來自同一地球,我們共一片藍天。保護家園,珍愛生命是我們的責任和義務。我是多麼希望我們不要把一切好的東西人為損壞以後,才知道要窮其心力去整改和挽回。因為有些東西離開以後將永遠也回不來了。對於生命的消逝人類無法更改,我們能做的是盡量減緩生命存在的大限。

  生命對於萬物只有一次機會。用我們的情用我們的愛去關愛關懷我們腳下的土地、河流、空氣。它們都壞了沒了,我們的子子孫孫能活得好嗎?

  可喜可敬,江蘇城市職業學院有一名叫徐靜鳳的教師。從2008年來至今,自掏腰包近20萬元,買甲魚、黑魚、黃鱔、魚螺等生物投放江河,以生物治污的方式,巧治水質污染。讓幸福河成為人們心中真正的幸福之河。

  某一天,當地球消亡,我們的子民奔赴其它星球時,外星人問,何方神聖?他們可能異常恐懼而瑟瑟地回應:我們來自地球,地球就要滅亡了,收下我們吧!

  “愚蠢的傢伙,你們知道自己是怎樣破壞地球的嗎?”外星人呵呵大笑,飛身而去。那時的地球人六神無主,勢必會如《射鵰英雄傳》中的西毒歐陽鋒抱着腦袋不停地問:“我是誰,我是誰?哪裡是我的家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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