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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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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ustin的秋來的晚,也淡。11月了,草依然翠,樹依然綠。今天出門,忽然發現門口的一株小樹的葉子紅了,陽光下的樹影也長了許多,秋天真是來了。

  我對秋天是愛恨交加的,愛它的是天高地遠,胸襟蕩蕩。恨它的是秋風秋雨,愁腸綿綿。

  Austin是多丘陵的,丘上多橡樹和柏樹。它們秋天是不落葉的,11月登高遠望仍到處綠蔥蔥的,全然沒有秋意,所以說Austin的秋很是淡淡的,很是沒有味道的。

  要體驗秋天的味道,還要去江南。江南的秋天是女人的,是帶着一種淡淡的憂傷的。要讀懂江南的女人,先要學會體驗江南這纏綿的秋。江南的秋總是細風細雨,江南的女子總是細聲細氣。江南的秋總是風擺柳絲,江南的女子總是步隨腰肢。江南的秋的憂傷是要會體驗的,它不是一種悲傷,也不是一種哀傷。它是一種自憐,一種自戀和一種自虐, 是一種中國小家碧玉式的無病呻吟。

  秋天的早晨,打開窗,讓散黃雞蛋般的陽光甩在窗布上,望着窗外遠遠近近白牆和黑瓦,放一張印象派作曲家德彪西的‘亞麻色頭髮的少女’鋼琴曲,秋天那淡淡的憂傷就來了。

  秋天的下午,打開窗,讓淅淅瀝瀝的秋雨甩在窗布上,望着窗外悉悉索索的枯枝和殘葉,放一張古典海派女中音唐妮的‘老情人’,秋天那淡淡的憂傷就來了。

  秋天的夜晚,打開窗,讓迷迷離離的月色甩在窗布上,望着窗外斑斑駁駁的月影和樹廓,再放一張印象派作曲家德彪西的‘月光’鋼琴曲,秋天那淡淡的憂傷就來了。

  這種秋天的憂傷在Austin是找不到的。 11月了,這裡的山仍綠,天仍高。過幾天就是冬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