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為了一睹神女峰的峻美,還是想探究喜瑪拉雅另一邊的風景,這幾天,裹挾着印度洋暖濕氣流的雲朵兒總是扎着堆往北邊飛來。不象來時的那般輕鬆自如,離別卻成了一種纏綿的依戀(生活大致也是如此,一旦拿起就不是放下那麼簡單的)。
於是亞東下雨了,下起了今春的第一場雨。
如早戀的情人初次約會般的,下得那麼婉約又那麼激動。在林間悱惻的雲霧中,在石縫新綠的草尖上,無處不有讓人着迷的理由。
這雨的音韻,這雨的色彩,要是用一種器樂來比擬的話,我覺得弦樂是最貼切的了。並且只能是音樂中作鋪墊的那種長奏弦樂,不喧鬧、不張揚,細細柔柔、朦朦朧朧,清晰且迷離,空靈又飽滿,恰似一番禪意的境地。
這充滿我感官、徘徊在我思緒里的春雨畢竟是有人情味兒的,於是乎我想起了一位姑娘。雖然不知該怎麼描摹,但一定是與宋玉《登徒子好色賦》里那位“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 ;著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的東家女不相上下的,或者用柏拉圖“理念”的邏輯比喻是無可挑剔的。
太多情了吧!至於嗎,不就是一場春雨嘛!
或許於別人而言,亞東的這第一場春雨,也就是一種普通的自然現象而已。於我卻變得如此的複雜,也許是我真的太敏感了!可面對這一秒秒流過的人生歲月,我怎敢用麻木和困頓的心靈隨行呢?
於是, 伴着這從心外下到心裡,又從心裡下到心外的春雨,我如痴如醉地活着。
下在我心裡心外的春雨 標籤:放牛班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