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聚緣散，皆是緣
文/雪見清心
人生聚散無常，來來去去的人，如雲煙般美麗，卻又那麼輕易地離散。能存留在記憶里的，或者鐫刻在生命中，已是莫大的幸運。那些擦肩而去的，雖然短暫，卻也美麗，正因如此，才構成了生命旅程中一道道別樣的風景。不論離散，還是相聚，皆因緣，皆是緣。
——題記
夕陽黃昏后，我安靜地行走於這個城市。看着馬路上穿梭的人，步履，或快或慢；表情，或濃或淡；心情，或喜或悲，都是貼合這個城市的。而我步調緩慢地走在人群最後的最後，看着他們的步子，似乎我的速度不在他們任何人之列。快慢，之於我而言似乎總是不合時宜。
晚風輕輕地劃過眉眼，攜着幾根髮絲貼合在臉上，柔柔軟軟的，亦如此刻的心情。喜歡夏天的傍晚，有徐徐的晚風輕輕地吹着，涼中帶着絲絲的熱度，似愛人的手掌，溫熱卻乾燥，微涼卻舒適，不論何種時候，溫度總是那麼適宜。
我慢慢地走着，感受着風在我裙擺下俏皮的樣子，每走一步都會隨風而舞，歡快而跳躍。每當這時，我總會覺得自己就是那行走在燈紅酒綠下一個最清明而純凈的存在，淺淡卻真實。對於夏日，談不上喜歡，但也談不上厭倦，這個季節有它獨特的溫柔。之於我而言，我最愛夏日裙擺下的時光，柔軟而美好，乾淨而簡單。
行走於紅塵，眼前的所有風景都像裙擺下的時光，在風大的時候，它會飛揚的瘋狂，搖曳的更加不規則，甚至毫無美感，貪戀一時的快樂；但當微風輕撫時，裙擺卻會自然而然地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優雅而和諧。
人生亦是此般景況。在人世間，我們總會遇到很多人，擦肩的，短暫停留的，但不論是哪一種，總會留下不同的風景。我們生於此，又存在於這個猶如洪流奔騰的世界里，相遇，離散，總是不斷地交替重演。而我們能做的，便是坦然的接受。在生命的旅程中，我們似乎總是自大的給自己冠上了各種自由選擇的權利；但事實上，從頭到尾，我們從來沒有自主選擇的權利。
那些在生命中來了又走的人，面對這些狀況的我們，便會無奈的將無能為力體現的淋漓盡致。當相遇被註上美好的意義時，一切皆是美麗的希望，眼前所有的一切都不容許我們存在破壞的想法或者念頭。人總是如此的無知和貪念當下溫暖，被所謂的永遠禁錮了所有可以任其自由思考的意志。不是不願意去思慮，而是縱容自己迷失在美麗中不願醒來，最後的一絲清明也隨之散去。
當人們面對幸福的瞬間時，抵禦能力是零。再冷漠的人，內心深處也是渴望溫暖的，人終歸是情感動物，而不是一塊木頭。有時候，我們會疑問，緣分到底是什麼東西，它從何而來，又要到哪去。這樣的詢問終歸是找不到答案，如鏡花水月一樣，模糊的若隱若現，若即若離。
人們總說，因為緣分，我們才相遇；轉過頭來卻又說，因為無緣，我們註定分離。那究竟是有緣還是無緣呢？還是有緣無緣都與緣掛上了邊？
記得有人問過我，為什麼相愛的兩人不能長相廝守？為什麼曾經認為最真摯的友誼，會最終散落天涯？為什麼今生相親相愛的家人，有些要提前退出這個人生舞台？一連串的問題，瞬間湧入我的腦海，一時間我亦是語塞的。這些問題，可能每個人都會疑惑過，但不曾切身體會過的人，終究是不能明白的徹底。
當曾經我愛的人離開的時候，我開始迷茫困惑，緣分是沒有終點的，它何時才會停下腳步，安營紮寨，靜享時光的安然呢？當最疼愛我的奶奶離開這個世間時，我掩藏了所有的痛苦，躲在無人的角落裡忘記了淚水的鹹淡，那時年少的我在想，緣分終究是那麼淺，它沒有同情心嗎？當我最在乎的朋友奔赴天涯時，我終歸是無能為力的蹲在岔路口，忘記了回家的路，緣分到底是冷漠的，它沒有溫度嗎？
可是，當時過境遷后，早已從當初的悲痛中走出來的我，才驀然的發現，緣分不是當初定義的那番模樣。它不是沒有終點的，只是沒有遇到能與之心靈相依的，它寧願不斷地流浪，也要找到屬於它的幸福，只有那樣，它才甘願停下腳步，一生相守與平淡的歲月中。它也不是沒有同情心，只是緣分聚散皆有時，不是人力可以而為之的，能相聚一起時，莫要離棄彼此，忘記了珍惜，“珍惜”二字，不要總在失去后才懂得它的分量有多重。它更不是冷漠的，只因世人皆認為緣分聚散無常，在它未來得及讓人們明白時，卻早已被人們以誤解之名冠上了“冷漠”的罪名。
而在這一切的以後，我終歸是明白了緣分聚散無常，皆出有因。有些事，不是我們能強求的，好與不好，憑我們一人之口來評判總是太過牽強的。人生聚散無常，來來去去的人，如雲煙般美麗，卻又那麼輕易地離散。能存留在記憶里的，或者鐫刻在生命中，已是莫大的幸運。那些擦肩而去的，雖然短暫，卻也美麗，正因如此，才構成了生命旅程中一道道別樣的風景。不論離散，還是相聚，皆因緣，皆是緣。
圓滿與殘缺，同樣都是一種美麗，只是站在不同角度，或者懷揣着不同的的心情看待，便產生了對立的效果。我們所要做的，不是要追究過去的過錯，更不是要責怪整個過程中的某個人，而是笑着面對如今已經產生的結果。不是生與死的相別，也不是天涯海角的相忘於江湖，而是用一顆溫暖的心，繼續行走於這個世間。用一雙看過世事紛繁的眼睛，用一顆洗盡鉛華的心，重新接納這個不完美的世界，和不完美的自己。當一切不完美的你都能悉數接受，坦然受之時，世界也便沒了黑暗，你想要抓住的緣分也便有了終點，悄然地來到你的面前。
待到那時，歲月安然，你我無恙。緣聚緣散，我們亦能安然相守，不忘初心，不念過往。敞開心扉，讓我們彼此皆成為緣分里幸運的人兒。
寫於2014.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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