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感
還是同樣的亭台水榭,還是同樣的石階碧草,還是同樣的柳綠桃紅,還是同樣的皎星明月,還是同樣的……
那年春天的月夜,那飄渺的你的瑟聲……是緣份么?斷斷續續,凄凄婉婉……與我邂逅!不知不覺,自你走後,期年有餘了吧!每個晚上,我都會踱步至此,撫一撫這把你至愛的古瑟,靜靜地讓心沉醉,讓思念流淌。古樸的花飾,暗紅的香木,端莊典雅如你,只可惜,現在唯有在沉思里,在美夢中才能再聽到那凄婉的瑟聲了!在弦柱間輕撫,往事如蒙太奇,如煙卻清晰……
我曾問過你,若我倆註定要有一個人先走,你覺得會是誰?你笑着說:“那就是你吧”!我知道,你只是不想讓我獨自承受天人永隔的痛楚。而如今,你卻先我而去,把我一個人留在人世間,去感受物是人非的蒼涼,傷痛。起風了,風中有你的安慰么?我猛地一陣戰慄,有點刺骨,緊緊衣衫,四下獨我一人!
浩渺的蒼宇,人是多麼渺小,如滄海一粟,如悠悠浮萍,命運的浮沉,生命的消逝,豈不都在彈指間?這小橋下的流水,過去了就不會再回來了吧?昔者莊周夢蝶,“不知周之夢為蝴蝶歟?蝴蝶之夢為周歟?”而我呢?漫漫的長夜我的夢中有什麼?慢慢模糊的你?漸行漸遠的我們的曾經?還是支離破碎的這幅曾經完美的春夜美景?我不知道……
望帝之心,托與杜鵑,悲啼於暮春。然而,我心寄何處?寄於我的夢境?還是這把古瑟?我不甚明了。
月華如水,清新秀麗的將清輝撒滿整個蒼海。腦海中你模糊的倩影,清晰的唯有你閃閃的淚光,晶瑩得如珍珠一般,而我卻一陣陣的心痛。藍田日暖,良玉生煙,可遠觀而不可近於眉睫之前,難道這就是我們的愛情?那麼高雅,那麼素潔,卻僅僅只是一個夢,一個易碎的夢?我不相信,不願相信,也不敢相信。曾經的一切歷歷在目,我從不曾忘記。老天啊,如果真的是夢,就讓我一覺不醒,靜靜地在我的睡夢中幸福的死去吧,何必讓我再醒來去承受這份相思的苦楚?你太殘忍了!
人生的輪子,已經轉過大半了吧?為什麼我們總要等到失去以後才想到去珍惜,才想到再擁有?有些東西,錯過了,便永遠不會再回來了!古瑟啊古瑟你也憎恨那惱人的年華吧 再也唱不出那些優美的樂曲了吧,像我一樣,擁有的只有徒增傷感的追憶,再也找不到那片曾經了,或許,放手別離的那一刻,迷惘就開始蔓延了吧……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庄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
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若青啊呆2009.05.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