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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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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朋友喊我出去玩。在路邊,看到很多叫蘭娥的小野花,花頸細長,葉子似青竹嫩芽,藍色的小花宛如一隻蝴蝶翩躚落於枝上,輕靈秀麗卻不嬌艷,青風一吹,幽香扶鼻。看過甚喜,拿起相機左右旋轉,留下片刻美好的記憶。那時才知道,我喜歡很多東西,也僅是自然中的山水、花草而已。

  幾天前,媽媽打電話,說你在田裡種植的瓜苗結果了。放下電話,我想起那顆小瓜苗,在家鄉田間散步時,看到一顆有點蔫吧的小瓜苗,出於憐愛之心,便把它種植在我家的小菜園裡。在家住幾天,每天澆水,臨走時不斷地叮囑家人,要好好照顧我的小瓜苗。

  幾個月過去,我把這件事忘記了。媽媽說它不但活了,還結果,結了十幾個小瓜。想來這是意外收穫,偶遇瓜苗,我愛了瓜苗,瓜愛了我。

  每年暑假來臨,我習慣帶孩子出去溜溜。選了幾個地方,都覺得很好,不知如何抉擇?孩子說:“媽媽,去有山水的地方把?”我猶豫不定。哥哥說:“心中有山水,那裡都是美景。”

  想起去年我們到桂林。在桂林那幾天,每天大雨瓢潑,我們一行人不得不因天氣改變行程,本來計劃好的景點也無法再去。其中有些人不滿意,開始不斷地抱怨,計劃的地方沒去,多可惜呀!有的人說:“來了,看了別的景緻也是一樣的,旅遊的目的不是非要到一個地方,重要的心靈旅行。我們可以抽出時間與三五好友同行,遠離喧囂,遠離高樓大廈,人自在,心自由,便是最好的旅行。

  讀過《小石潭記》后想起一首小詩:“閑上山來看野水,忽於水底見青山。”眼中景,心中明,一山一水,泠泠在心中。

  在心中,多好呀!自己覺得好的便是良地,美得便是佳處。山水藏在心裡,便是好山好水。記得有次我與朋友驅車到一處去玩,青山樂水,羨煞旁人!走到半山腰看到一戶人家,心中歡悅,見門院敞開,便進去了。一個大院子,有雞有鴨,歡歌縱情。欣賞一番后,我們準備離開正好看到主人趕着幾隻羊回來,看那羊兒肥壯,主人有七十來歲,體格消瘦,精神抖數。他熱情地招呼我們,坐於木凳,喝山泉水,吃山裡果。山風一吹,梨花飄雪落於肩頭。

  “老伯,你們這裡真是人間仙境呀!”我手裡抓着飄落梨花瓣說。

  “呵呵!這裡還好吧!水是山上的水,人是山中的人,山花遍地,野草萋萋,見慣了,也就不足為奇。如今我們年齡已大,不求別的,但願兒女無憂,我和老伴身體健康,簡單開心地生活就足夠。其實很多人來過都很羨慕,一再說多好多好。你們沒生活這裡,不知道長期生活在這裡就會習以為常。如你們遇到一些很好的東西,好東西多了,就見慣不怪了,有的人甚至不再珍惜。生活的好鬧不取決的環境,取決於心里,心裡種了山,蓄了水,走在哪裡,美都在眼裡,景都在心中。”

  寫一段文,多年以後再看,我已忘了當初的情縈。就像遇見很多人,遇見再多,走進心裡的也只有一個,其實不過是把此人種在心中。曾經覺得他是多麼重要!若是他離開,我該怎麼生活?經年過後才知道,誰離了誰都可以活得很好。如此就不必怨恨太多,忘記是一個最好的選擇。記得有人說:“你若深愛我,請你忘記我。”這話是有真情的。你愛我,離開了。我只想希望你好好的,不帶一點過去,不帶一絲猶豫,從此重新生活。

  最深的情莫過於如此,遠離、忘記。多少文人學士看不慣官場的腐敗,人與人之間的勾心鬥角,他們遠離塵世,歸於山林。文人學士多是心性簡單、天真至純的才華橫溢之人,他們天真地認為可以憑一個人之力改變什麼,因為有才,因為真性情,才會遭到打壓排擠,結果傷了心,丟了志願,蘇軾、陸遊便是,居于山林,過起了田園生活。再大的怨恨,走進深山,居於泉邊,親近山水都是最好的排解,山是硬的,如曾經的志向,水是軟的,融化了山的堅實。山懂水的性情,水懂山的真心,因為愛,所以親近。

  愛山,喜水,心裡美。擁山,親水,人兒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