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長出一個小小的累贅,天天給我帶來麻煩,越來越討厭它。越煩它越感覺到它的存在的是煩惱,觸摸到它總產生不愉快的感覺,經過長遠的衡量決定把累贅割掉。
原來想是一個輕鬆的事,做夢也沒有想到,累贅去了疼痛接着而來,像惡魔一樣死死地纏着我,把我陷入苦難的之中,使我無地自容。獰猙惡面在我面前已經一個星期了,此時還是沒有離去的意向,而且愈來愈厲害的給我顏色,讓我不斷地苦嚼它硬塞的果子,品嘗苦難的滋味。
疼痛從傷口處出發,順着神經向四邊的遠處伸延。劇痛使我不能自主,趴在床上,雙臂一字擺開,抽動着,顫抖着,被迫的體會它的一次又一次的閃電。我癱軟了,肢體的力量喪失了很多。以我的愁眉苦臉,以我的嘶嘆,接受劇痛的波紋。
它不讓我休息,總讓我以緊張的精神陪伴着它,陪伴它到的位置,陪伴它走的道路,陪伴它的力量強度。我屈服了,投降了,任憑它的宰割。
疼痛捆伴着我,使我翻來複去,使我手足舞蹈,使我不知所措。讓我在它的驅動下,狂躁着,不安着。艱難的穿越未知的時間,煎熬一個小時接着一個小時,苦澀一個晝夜接着一個晝夜。不知疼痛還能持續多長時間,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險惡。艱辛的磨乘着,移動着,向著下一個時間熬進。
白天還好,家人不在屋,為了減輕疼痛可呻吟,可看電視,也可做點事情,分散疼痛。到了夜晚分散疼痛的條件沒了,只有忍受它的折磨。和它一起去度長長的黑夜,聽那黑色中傳來的秒針的聲音。
黑夜,我親愛的睡眠體貼着我,讓我進入甜蜜的夢鄉,可萬惡的疼痛強行霸佔我的軀體。睡眠與疼痛在黑暗中頑強的鬥爭着,睡眠經過浴血奮戰取得一定的進展,疼痛又以它的銳利武器把睡眠趕走。剛剛進入夢鄉的甜蜜又一次被疼痛的苦水所覆蓋。殘暴的疼痛揮動惡毒的刀,砍殺睡眠,砍殺我的精力,砍殺我的每一根神經,把我往地縫裡面趕。
可惡的疼痛主宰我的感受,主宰我的情緒,主宰我在痛苦。我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默默地,無奈地忍受着它,忍受它的蠶食,忍受它的折磨。任它用火燒着,用刀割着,用蟲咬着。我藏無處藏,躲無處躲,甩也甩不掉,只有一個道路,那就是在煎熬中挺立,任憑它的殘酷。
疼痛來自己的身心。所以,必須的忍受,不得不和它的相處,同時感覺殘忍後面的東西。
在疼痛中思索疼痛,這是走向幸福么?這種享受是不是活該?是不是一個錘鍊?是還是不是,想了半天也是得不出完美的結論,現在的結論就是疼痛。
漫長的黑夜,漫長的疼痛,漫長的煎熬,漫長的忍耐... ...無奈的苦澀,在黑色的時間裡緩慢的移動。
苦痛的延續就是我現在生活感覺的全部。
2014年4月21日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