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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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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寫在前面的話: 有時候,你難過的不是他(她)突然就不理會你的心情,而是他(她)寧可相信別人所說,也不去真正了解你。

  有時候,你把自己想得特別重要,彷彿你是世界的中心,但其實,在他(她)心裡,你什麼都不是。

  有時候,你特別無助,感覺地動山搖了。可是你只能告訴自己,是我醉了。

  有時候,你的渾身是刺,也不過是害怕自己受傷,於是別人總覺得你是冰冷的。

  每到新學期,就會遇見新的人,新的事,無論你是否沉浸在過去的假期里多麼歡樂,轉不轉過彎兒來,你已經站在了新的起跑線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廣雲大廈A座16樓,向林正在面試,突然一陣喧鬧聲,回頭時,門已被打開,一位秘書攔着傅敏,傅敏喘着粗氣,三步並作兩步跑過來,向林站了起來,張開手,抱住了傅敏,傅敏說,“再不做這麼弱弱的事了,這讓我太沒面子了”。聽到此話,向林笑了,小心地給傅敏擦着汗,然後回頭跟面試官說“今天我不面試了,謝謝您,經理,我女朋友來了,我要陪她……”沒等向林說完,經理說:“去吧去吧,搞不懂現在的年輕人,真是的,浪費我時間。”傅敏沖向林調皮的笑了笑,拉着向林走出了辦公室。

  向林,你是了解我和懂我的人,一直以來,我跟你吵架打鬧都不是故意的,只是一味地以為你不會離開我,這是我唯一的驕傲。

  傅敏,白羊女,敏感,後來的校級社團心理協會副主席,分管校外活動的聯繫。

  四年前

  真是極不容易才考上這個大學的,每羊大學是以醫科為特色專業,能考上這裡的人咬過筆桿,啃過橡皮,摔過鉛筆……下了火車在廣場上看着其他人拿着同樣的錄取通知單,所以才放心大膽的跟隨着坐公交車,然後下車就見到了通知書里的那張名片上的校門了,看來沒有跟錯人。也是,跟一群人也能跟錯嗎?傅敏下了公交車,在人群中搜索是否有熟人,但是無果,也沒有傳說中的學長接學妹,只好一個人拖着厚重的行李箱根據指示牌找報到的地方。剛找到報到處報到完后,一個學姐就熱情的要接過行李帶着走了。傅敏說“學姐,不了,謝你啦”說完自己拖着行李走,學姐在前面領着。走着就聽見有人叫自己,而且不止一聲。

  要死呀,這麼多人,不過真的叫的是我嗎?

  傅敏循聲望去,一眼看到了一個人,向林。

  這傢伙也考的這裡呀?!

  向林向傅敏走過來,傅敏說“呀,原來你也在這兒!”“對呀,我也考的這裡,有緣吧?”說完拉過傅敏的行李,走着,前面的學姐一看,於是問“他也學動物醫學的嗎?”向林沒有很認真的說“對呀”,三人聊着,一起辦理宿舍入住手續,向林給傅敏提行李,也堂而皇之地走進了女生宿舍。

  向林,天秤座,沉穩,後來的游泳協會主席,長得人模人樣,用米優的話就是風度翩翩,氣度不凡,就是有點看不懂他,米優特討厭他的作風、甚至還有表情……

  向林是傅敏的鄰居,後來向林他家搬家,就失去消息十年了,記得小時候還一起回家一起玩兒一起寫作業,向林媽媽還說要傅敏做自家女兒,傅敏一口答應了,只有向林鬧着不好,他說,有了傅敏就沒有他的地位了,因為向媽媽很喜歡這個乖巧的女孩兒。

  正在收拾東西的時候,一個黃毛丫頭就進來了,此人很時尚,人削瘦,不過看她提的那些行李,就會立馬不認為她柔弱了。

  力量自在心中呀!傅敏想。

  此時向林還沒有走,還在幫傅敏遞送東西,向林說:“你咋這麼多東西?”,傅敏說:“東西多惹你了?”,向林說“女生真是麻煩”。傅敏:“誰讓你進來的?”,向林答“你不是東西多嗎?”傅敏說“多惹你了?”……

  新進來的人正是米優,她自己一個人找了個座,坐了下來,拿起手機發著短信,在是報平安,見向兩人吵得沒開交,說:“你們好,我是米優,我想問的是,你們倆是什麼關係?”兩人呆了,一起說“同學”米優就笑了起來,哈哈的大笑起來,“兄弟,我還以為你們是情侶,至於嗎?”兩人的‘復讀’終於停了下來。

  米優,射手女,自由,爽快。後來的學習委員,學習能力超強,能一天作出一首曲子,善於長跑,學習得快,學什麼都很瘋狂,是宿舍的公認的瘋子一枚。齊耳短髮,染成了黃褐色,而且這個髮型一直保持到畢業,也算一個懷舊派。與人友善,和誰都能相處,就是討厭向林。

  宿舍正安靜的時候,門開了,進來一個又高又漂亮的人,此人氣場很大,9月里能讓人感覺到被凍結。她在三人的注目下自己打開行李,找了一個上鋪,以很快的速度收拾好東西,又在三人的注視下離開,全程沒有說過一句話。向林說了一句“這女生很拽”,傅敏說,“你追她呀”,向林說“你以為我是你呀”,傅敏說“我又咋了?”……又開始了。

  米優說:“打住!!一會兒一會兒。”迅速離開,“我這就出去,你們繼續,繼續”

  米優出去過後,不一會兒,進聽見有一群人,破門而入,是一家子。一個小姑娘說“就你們呀?我叫明珺,這是我媽媽,這是我爸爸……”兩人一一點頭,他們開始給明珺整理收拾,明珺很開心的問“你們報道了嗎?”向林說“她報道了,我還沒有。”傅敏點頭。兩人終於弄好,傅敏拿起書包跟向林一起給明珺、阿姨們道了別就出去了。

  胡馨,獅子女,外表冷漠,漂亮,歌唱的好,說話犀利,有職業范,長發很直,很整齊。

  明珺,水瓶女,單純可愛,小福星。一頭的捲髮,讓人最喜歡的就是她的頭髮了,於是,許多人都喜歡摸摸她的頭。

  男生宿舍

  向林正在收拾自己的東西,進門來了一個溫柔男,跟向林一個型的,“你好,我叫漆玉林,愛好攝影”向林望了他一眼,回道“向林,沒有愛好。”玉林語塞,此時又進來一個人,玉林問“兄弟,你好,我叫漆玉林,喜歡攝影,也喜歡籃球”,此人一張口,就讓人倍感壓力山大,“哦,歐恩”。玉林以為歐恩沒有聽清楚,“嗯嗯?”,歐恩開口“歐洲的‘歐’,恩情的‘恩’”,玉林笑了,向林也笑了。這時進來了一個挺特別的哥們兒,嘴裡銜着手機,把行李一扔,拿下手機,“大家好!我叫石磊,四個石頭,傳說中瘋狂的石頭”。向林說“真是有點瘋狂呀,我叫向林。歡迎你。”玉林和歐恩也各自介紹了起來,一邊整理他們的行李。

  漆玉林,白羊男,班長,人好的沒有話說,就是有點羅嗦,你能想到的他都能想到,你想不到的他也能想到,是傅敏的小七師父,為人隨和,跟向林就不是一路的,走在一起不打架,但是會對着干,大概和傅敏一樣都是白羊座的原因吧。

  歐恩,獅子座,不喜言語,冷峻。可以跟胡馨一拼。平時他不說話你猜不到他的想法,他一說話又怪冷,但是他說話總比不說話好。

  石磊,金牛座,人如其名。

  新學期剛開始不久,班裡組織一起爬山,此山不高,就只是讓你爬了下來三天不能運動。一群人很歡樂的帶着乾糧,一身輕鬆的來到山腳,開始行動。人行中有一個人比較特別,漆玉林,他拿着相機一路拍照。傅敏見他快掉隊了,於是來叫他,順便也給他拍了一張。陽光下,高山前,他一件毛衣搭在肩上,雙手拿着相機,正在望着前方調焦,傅敏拍完過後,立馬跑過去,“班長,要掉隊了”拿着手機給玉林看。玉林說“拍的挺好”,傅敏“因為人長得不錯”,兩人對視,忽的大笑着就去追大部隊了。

  有時候,一瞬間的溫暖也能讓我記得一生。只是,從此,你便屬於他人。——玉林

  十月,傅敏和向林已經在一起了。周末,這個城市有個大型啤酒節活動,兩人一起去了啤酒節。是見過人多的地方,比如火車站,但沒有見過這麼多人的地方,連原本牽着的手也說不定不一會兒就牽錯了。果然,中午向林去給傅敏買冰淇淋,結果傅敏等了半天,還沒有等到人,傅敏氣急敗壞,也不打電話了,自己一個人坐車回學校了。回來遇見漆玉林,告訴他向林還沒有回來,於是她打電話給向林,結果向林的手機沒有接通。後來才知道,手機掉了。

  有時候,你站在原地等,比你也去找更好。如果TA也在找你,你也在找TA,這樣你們,永遠也找不到對方。

  十二月,學校開始進行創新性實驗研究項目申請,向林和一個外專業的人一起組了個隊,沒有跟傅敏說。傅敏以為向林會叫上她,這些天總是找不到向林,所以和米優一起到食堂吃飯,一進門,米優就看見向林了,所以叫傅敏去另一家餐廳,不過傅敏也看到了向林,以及他旁邊的那位女生,他們正聊得很投入,不過向林感覺到了什麼,發現了傅敏,傅敏轉身就跑了。米優怎麼拉也拉不住。向林說:“不要這樣”,傅敏說:“我沒怎樣。”向林:“你沒怎樣?那轉身就走?”“我走我的,就沒怎樣”“你就是有怎樣了”傅敏本來一直往前走,突然停下,向林剎不住車,差點撞向傅敏。傅敏閉着眼睛大聲說“我走我的路,你吃你的飯,與我何相關?走開。”,向林說“不好吧”傅敏不說話了。向林說“你還好吧?”傅敏“為什麼不叫我?”向林解釋說:“你不是喜歡心理學嗎?你可以跟你的社友一起弄一個,也許還能申請一個重點項目。”傅敏面無表情地:“你還挺為我着想”。向林笑着說:“都熟人了,能不想嗎?”兩人吵着又走進了食堂。

  米優被他倆放了鴿子,自己一個買了一份炒麵,放着音樂,一個人仔細地吃着。還不時哼唱了起來。漆玉林也進來了,他看見米優,打了聲招呼,問:“吃什麼好?”,米優說“只要你餓了,吃什麼都好。”,不一會兒漆玉林就買來吃的坐在米優對面,說了會兒班裡的事情,又討論期末該怎麼引領大家複習,等到吃的差不多了,就各自散了。

  向林,你不知道我現在很鬱悶嗎?短信不發一個,知道你忙,我就不忙啦?你這個木魚腦袋。——傅敏

  四月,每次小摩擦后,傅敏心裡總是不開心,有一個人,歐恩,會時常發短信問候傅敏,而傅敏總是微笑着回復他。再失落的前一秒,下一秒也要笑起來,自己才是自己的主人。傅敏請歐恩一起去海邊騎車,那天陽光分外燦爛,傅敏張開雙臂望着海說:“歐恩,你終於出來了”。歐恩看着地面,說:“我在你眼裡是宅人一族呀”。

  他們在海邊撿貝殼,原本歐恩頭上戴了一頂帽子,傅敏卻說,“這帽子好看”。歐恩說:“你要戴嗎?”說完就取下遞給傅敏,傅敏拿着突然說:“戴什麼戴,送給大海吧!”歐恩還沒有反應過來,傅敏就把帽子仍了出去,不過沒有扔遠,歐恩給撿回來了。歐恩說“這個也給你”把太陽鏡摘下給她,傅敏說,“這個不扔了,這個不好玩兒”。歐恩又把眼鏡戴上,這下,誰也看不清他了。

  回到宿舍,剛躺下,明珺就說,“傅敏,你知道你家那位在哪裡嗎?”傅敏說:“他是大忙人,神龍見首不見尾,我怎麼知道他在哪裡?”。米優很鄭重地說:“正在喝醉中”。傅敏意識到不對的地方,向林是個典型的沉住氣的人,有什麼話只對傅敏說。現在獨自一人去了哪裡,在做什麼,都讓人擔心不已。當傅敏給向林打電話的時候,向林卻給撂了電話。

  宿舍里,向林已經喝了6瓶酒了,還吆喝着石磊再給他來瓶白的。石磊先是應和着,“喝喝喝,兄弟,醉了就好受些了,談戀愛原來這麼痛苦呀”,向林說:“不是痛苦,你再給我來一杯”拿着酒咕嚕的喝,然後喝沒了,對着石磊又說“乾杯,小石頭”然後又倒在石磊的懷裡。還說著:“兄弟,你也來喝吧”。石磊問:“你還要喝嗎?”正說著,歐恩進來了,向林立馬坐了起來,“我喝呀,怎麼不喝呢?今朝有酒今朝醉”歐恩看着向林這個樣子,拿着鑰匙和課本就走了。歐恩走後,向林又倒在石磊懷裡問:“兄弟,還有白酒嗎?”。電話一個勁的響着,石磊說:“你電話,都打3遍了,你繼續不接,到時怎麼死的法我也救不了你”向林於是把電話一接,轉了種口氣“小敏呀,怎麼了?……下午還去游泳館了,現在在跟社友吃飯呢,正high,你要不要來呢?”電話那頭: “那你好好吃吧。”然後電話掛了。石磊說“都給你打電話了,你們就好了吧”向林說“好什麼好?”石磊只好陪他繼續喝着。直到班長漆玉林回來,發現兩個人已經倒地上了,石磊趴着睡著了,向林移動一下又繼續喝,然後又躺着。

  漆玉林找了兩床被子蓋在他倆身上。就出去打電話了。

  你知道我在做什麼,卻不知道我在想什麼,知道我在哪裡,卻不知道我怎麼了。——向林

  漆玉林電話打給的是傅敏,傅敏給向林打過電話后就跑到湖邊的亭子去了,以前會有歐恩發短信安慰她,現在似乎沒有一個人真正了解她,即使是向林。是自己太在乎了,所以非得拼個魚死網破。漆玉林面前,傅敏就放鬆多了,玉林遞給她紙巾,“想哭就哭吧”。傅敏真的哭了起來,“小七,為什麼呢?”玉林:“這點小挫折,不會打敗你的吧。”傅敏說:“那是,向你學習”,“那學我什麼呢?我一身陋習,又不才”傅敏笑了:“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然後說:“學習的可多了,都可以學習,比如攝影,剪輯”說著說著就9點了,玉林說“我還要找米優呢,班主任有張表格給她”傅敏說:“我給你帶回去吧,謝啦,小七師父”玉林笑了,走到男生宿舍的時候玉林上樓去拿表格,傅敏在樓下的路燈旁等着。

  六月,石磊向胡馨表白。深夜,他一手提着夜宵,一手是西瓜在樓下,喊着胡馨,可是胡馨沒有搭理她。米優在窗前說“馨姐,小石頭在下面,還有吃的,這第一關算過了吧?”胡馨自顧自敲着鍵盤,不知道是否又在做一個工作表格。她說,“他愛在哪在哪”,米優說:“夜宵也要錯過嗎?不應該呀”,明珺也說“吃的?吃的怎麼能不要呢?馨馨姐,就下去吧,把吃的提上來?”。傅敏擺弄着手機說:“別人的一片好心,有的人就是不領情,要,還是不要。也應該出去說清楚,至少也該說聲謝謝吧。”大家三言兩語中,胡馨穿好衣服,衝出去了。宿舍其餘兩人問床邊的米優“啥情況?”

  “沒情況,走了”

  “東西呢?”

  “也走了”米有說。

  不一會兒,就見胡馨進來了。

  石磊似乎下了很大決心,一連三天都來送夜宵,每次胡馨下樓不到一分鐘,東西都給打回去了。

  每天看着吃的從眼前溜走,明珺嘟囔着,我也要找個男朋友,給我買好吃的。於是三人都嘲笑她“傻閨女,小心他把你賣了,你還幫他數錢。”明珺很疑惑:“有這樣的人嗎?”胡馨:“你就繼續你的美夢吧。”米優說:“那祝你找到一個很愛你的人,天天請你吃好吃的。”傅敏接着米優說“而且他還不嫌你胖”米優問:“你覺得明珺胖嗎?”胡馨看著錶,“沒有瘦到皮包骨頭”。傅敏回頭一個笑容,說:“姐,你夠霸氣,又要走了”。

  七月。石磊自從告白失敗,就決定退出心愛的籃球社了,不論部長怎麼勸,說他是如何的新一代部長苗子,他也堅決地退了,毅然決然。也快期末了,開始複習了。石磊借了一大摞書在圖書館,放了慢慢一張書桌。一連幾天都能遇見一個人,特熟悉,但是叫不上名字,都快一年了,還叫不上名字。最後在一天,終於想到原來她叫明珺,於是就過去打招呼,一起學習,第一句話是“嗨”然後對方也是“嗨”,這世界最近的距離不過一句嗨。明珺因為胡馨感覺這個男孩兒特痴情。拿得起,也放得下,這不,來圖書館學習了。況且,石磊還天天替她佔座。

  考試前一周,米優路上遇向林和歐恩,那兩個冷冷的人走在一起,周圍的空氣都是凍的。米優還想笑,他們什麼時候也走一起了?

  是我跑得太慢,還是你們走得太快?如今,見了面,什麼話都不說,也不打聲招呼,討厭那種冰山的樣子,有話就說,藏在心裡算什麼?作城府?裝深沉?無語。米優想。

  九月,新學期換屆,傅敏當上協會的副主席了,這對於一個大二的女生來說,不容易,最起碼專業知識過硬,再者性格要好,社團兩百來號人都要周全地考慮。開會結束,夜已經深了。秋天,容易讓人傷感的季節。不知怎麼的,她突然覺得心裡傷感。傅敏也算成功的女強人了,可惜,在感情上,不知怎麼了。已經近半年沒有跟向林說話了,沒有說在一起,也沒有說分手。

  出了會議室,在必經的路上,燈下有個人影像向林。傅敏走過去,“你是在等我嗎?”向林抬頭說:“是呀,今天你生日,想吃什麼?”傅敏才想起來,今天自己生日。“我生日嗎?差點忘了”。向林說:“你忙的都快忙壞了,去吃好吃的吧,我請客。”傅敏:“好呀好呀”傅敏這才看向向林,他穿着一件白色的上衣,黑色的褲子,一雙運動鞋,手裡提了一袋東西。看着他的頭髮剪得像光頭先生,傅敏說:“你今天真帥”向林問:“那我以前不帥嗎?”傅敏說:“沒看出來,你們社團那麼多人,都沒有人追你,除了我”。向林點頭,笑了。傅敏見向林不說話,拍着向林的肩膀,“走吧,去吃好吃的嘍,肚子,我待你不薄吧?”想拍向林的頭,向林已經高出她好多了,183cm了,可以當模特了。像小時候那樣拍他的頭已經變困難了。

  我等了你一個晚上,想,總能在這裡等到你吧。你不知道,我怕你敏感,已經拒絕過好多封信,每次都是還沒拆就完整的讓潘松退回去了。總得要有個人受傷或者妥協,與其讓你受傷妥協,不如我妥協受傷吧。你恨我也好,討厭我也罷,至少讓你沒有後顧之憂了,不會覺得對不起我。向林想着。

  潘松,游泳協會裡向林的接班人,是向林的死黨,幫向林解決一切公事和私事。外人聲稱,看不懂他們的關係。

  十一月,光棍節,班級又一起吃飯了。這是一群複雜體,有的人在一起了,有的人像在一起了,有的人不像在一起了,有的人不在一起也不會在一起了。

  包間里,又鬧了一出,胡馨對歐恩說:“你最好別挨着我,我會揍你的。”歐恩說:“你別惹我”胡馨根本不怕歐恩的冷。也是,兩個相像的人,是有許多話題的。胡馨說:“我就愛理你”,歐恩一上前去就拉着胡馨的手,正想着他要做什麼的時候,只聽啪的一聲,有人臉上中了一巴掌。所有人都驚呆了,要真打起來了。歐恩也不知怎麼了,米優來勸:“好好吃個飯,就好好坐吧,幹嘛見個面像仇人似的?我坐你們中間,不要打不要鬧,都乖乖吃飯。”傅敏對歐恩說“你怎麼了?”歐恩很乾脆地回到,“沒什麼。”向林看着歐恩,若有所思,說:“也別激動了,出來吃飯,開心最重要”。歐恩倚着椅子擺弄手機,胡馨拿出鏡子整理頭髮,石磊悻悻地笑了,看着曾經喜歡的人和哥們兒吵架,跟明珺說“小珺子,我們要一直好,永遠不吵架”,明珺就笑了。胡馨瞪了一眼石磊,明珺去拉胡馨的手,“馨馨姐”,胡馨看着手機說:“賤人就是矯情。”這是當時流行的句子,卻聽出了異樣。傅敏和米優只好叫着服務員點菜。

  十二月,六級考完后,宿舍商量着出去玩兒,商議的時候有人說去教堂吧,這裡的教堂很有歐式風格。當明珺問是否可以帶家屬時,躺在床上的傅敏說:“不帶!”胡馨這天正好有個面試,化好妝要走了。但是從語氣里感覺到不對,坐下來跟傅敏說:“不帶就不帶了,我們4個人去就好了,那是個虔誠的地方”抱了抱傅敏,就走了。胡馨走後,兩人就開始問起傅敏。原來,他們分了,明明白白地說分手了。這次很嚴重,他們大吵了一架,也許是學心理學的,掩飾的極好,所有人都未看出點任何蛛絲馬跡、任何風吹草動。

  原來,游泳協會組織年賽,傅敏每天都去游泳館看向林,但都被那個潘松拒之門外。某一天,她實在想不通了,衝進館里,發現向林正在教一個漂亮的女生,那女生她曾經見過,他們很熟的樣子。潘松說:“他人就在這裡,不讓你進來你偏進來”,傅敏當場就大叫了一聲向林,掉頭就跑。潘松也不拉住傅敏,向林追了出來,潘松說:“追什麼追”向林說:“那不追了”。

  其實事實是,一放手,從此就放手了。

  米優說:“你們先分開吧,分就分吧,又不是只有他適合你,兩小無猜也是騙人的”明珺說:“他們是發小,他不會不了解你的,你再想想,會不會有誤會”傅敏說:“我怎麼知道?”

  也許,他真的變心了也不一定。連山川都能隨着時間流逝而變,何況人心呢?傅敏想着。

  以前的種種好在這一刻都變得不好,陪同此時孤單的自己一起受傷。歐恩在努力追胡馨,可是馨姐眼裡除了姐妹,只有工作兼職,沒有其他人了。

  4個人一起來到教堂,在禮堂聽了一個小時的講經。

  要是當初有所信仰,不必現在如此傷心。毫無防備的傷,莫名其妙的傷,最痛。

  中午,四個人在教堂的拱形門前拍照,笑得很開心。突然有人開始發話,說結婚的時候還可以到這裡來。傅敏說:“我不相信愛情了,但是我相信你們有你們的愛情”像自言自語,又像在對人說。胡馨說:“我只要我的事業,到時候誰需要幫忙叫我一聲,我立馬趕到!”明珺說:“馨姐,你的事業讓你走不開,你怎麼趕到?”胡馨正要說什麼,明珺就說“矯情”,胡馨說,“你懂的”。事業女,傷不起,大家又笑了。米優說:“對自己好點,如果愛,就深愛吧。”望着傅敏,傅敏轉頭。明珺說,“我呀,要麵包,不要愛情”胡馨說:“你就美吧”明珺對着米優說“優姐,你看,馨姐總是說我美,我真這麼美嗎?,比馨姐還漂亮?”米優說“當然了,明珺是我們宿舍最漂亮的”,胡馨接着立馬說“而且最傻”,傅敏慢慢地說“傻傻的,挺好的。”明珺說,“哎呀,我不要傻,我要聰明,你們把我說傻了,都是你,馨姐,你是個壞人”,胡馨立馬張開雙臂要去抓明珺,“不是說我壞嗎?跑什麼跑,讓我抓住呀!看我怎麼收拾你”。

  我不是不相信,是我沒有勇氣了。傅敏想。

  後來,傅敏開始像胡馨那樣成為工作狂,米優突然不迷學習,改迷吉他了,宿舍里天天練,自己還編了幾首歌。明珺也學韓語了,說韓國的美女多。胡馨一針見血:“是帥哥多吧?”就這樣,大二也結束了。

  十月,八個人又聚一起了,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組了一個隊,研究何如快速止血。米優問向林:“這個還需要你研究嗎?”向林說:“什麼事你,是我們”。射手女是熱情外露的,突然發現向林好凶,就不說話了。

  有時真懷疑自己,是不是不要再像個傻子,朋友的男朋友是不可以討厭的。可是我就是討厭他。原來,討厭,只是與自己的既定標準不符。我怎麼有點偏激了。他再怎麼不好,也是傅敏的,我還有玉林呀,只要玉林對我好就好了。米優嘀咕着。

  歐恩還是會在節日的時候發賀卡問候傅敏,也在畢業前告訴傅敏,其實向林一直都是愛着傅敏的,他曾經不小心看到向林的錢包里有傅敏的大頭貼。那時,他們已經分手兩年了。愛情里都是自私的,自私到不願意告訴真相,希望就這麼一直誤會下去。可是歐恩還是告訴傅敏了。告訴了她他曾因為他們的事情找歐恩談過,甚至想讓給歐恩。向林一直知道歐恩在聯繫着傅敏,可是沒有跟傅敏說。所以,真相知道的時候,才發現,原來一直是個誤會,什麼潘松,也只不過是個騙局。真正愛我的人,設了一個巨大的騙局,只為了我心安離開。

  我知道你一直在騙我,可是誰知道呢?我知道他喜歡你,你喜歡他。可是,你,在我心裡,一個遙遠的地方,一直都在着。歐恩對傅敏說。

  傅敏突然明白過來,所以答辯結束,就打電話問漆玉林:“小七,向林在哪?”玉林告訴了她他的位置。當路上堵車了,傅敏跳下出租車就跑着,如果這次失去,這將是一生的遺憾。

  “小姐,他在裡面面試”“我就是知道他在裡面才來的,讓我進去”“小姐,這樣不好,他在裡面面試”“你是復讀機嗎?”推門而入……

  這些年裡,有人陪你哭過,有人陪你笑過。無論他們現在何方,謝謝他們,陪你走到了今天,也謝謝自己,一個人堅持奮鬥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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