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在上旬,看到很多友友空間里油菜花的美圖,金黃金黃的,嬌艷欲滴,讓我好不眼紅。
3月28日星期六,陽光很好,上午友來電說想去鄉下看望父母,順便看看家鄉的油菜花,問我可不可以“賞臉”,我欣然應約。
稍稍梳妝下樓,友已經在小區外她的麵包車旁等候了。今天的友一改往日黑西裝白襯衣的莊嚴,一身白色亞麻貼身長裙把身材展現的凹凸有致,長發及腰,髮絲隨風飄逸,老遠就聞到一股洗髮水的清香。不得不嘆,這“傢伙”就是一個尤物,就是春天的一道風景,雖然身邊老土的麵包車與時尚的她一點兒也不搭,卻更能襯托她的美。
簡單的招呼過後,鑽進友的車,縷縷香氣沁入心脾,非香水很“自然”。我這邊嗅嗅,那邊聞聞,努力打探香味的來源。
友“撲哧”一笑;“你狗鼻子吧 ”
“這到底是什麼香?”我好奇地問。
“嘍!這個,給你!”友順手把一個紅色的封得嚴嚴實實的塑料袋給我,原來這香就是從這個塑料袋裡飄出來的。
“不要打開,見風了就不好吃,吃得時候再打開。”友見我正想開塑料袋,急忙阻止。
“這是什麼啊?”我還是忍不住好奇問。
“這個就是腌好的油菜,很好吃的,可以炒着早上泡粉吃,也可以開湯。現在這個時節用鱔魚開湯再加點粉絲,酸酸的香香的,這是首選,配豆腐開湯也行,美容。”
還別說這菜真的就是挺香,清晰的花香。
“誰給你的?”
“自己做的唄!”友一臉自豪。
“什麼,你會……?”腌菜雖不是複雜活,但這話從友的口中說出來,我一臉疑惑。
友是大女人,經營一家物流公司,手下有四五個員工。但友喜歡親力親為,每天開着土氣的“麵包”接貨送貨,忙得跟陀螺一樣,很少有時間打理家庭生活。友以前曾說做飯菜、家務對她就是一種酷刑,就是慢性自殺。所以友一直是“出得廳堂,但進不得廚房”。友的老公在機關上班,作息有規律,雖然賺錢沒她多,但是空餘時間多。以前,他們家可以說是男主內、女主外,不過這不影響他們成為別人眼中令人艷羨的恩愛夫妻的楷模。
半個小時后,進了園子。花開正盛,濃濃的香味瀰漫在空氣中,一呼一吸就纏繞肌膚就進了肺腑。這金燦燦的花兒一朵挨着一朵,擠成一束又一束,花兒滿枝椏,我真擔心枝椏的體格能否承受起如此眾多的美麗。徜徉在花海里,我跟那些花叢中飛舞的小蜜蜂一樣忙個不停,不停地看不停地拍,這棵也好那朵也棒。這種美,讓我變得很貪婪,萌生了一種要把這一切據為己有的想法。
園子坐落在半山腰,周圍都是綠樹,樹下滿是無名的小花,還有粉的桃、白的李錯落其間。我找塊石頭坐下,閉上眼,裝模作樣地想從這些混合香氣里區分李花桃花和油菜花的香,但這只是徒勞。抬頭,頭上是藍藍的天白白的雲。再看放眼望去,山下是炊煙繞繞的小農莊,院前雞狗叫院后百花開,一條小溪從山間流向人間,一片祥和,好一幅“小橋流水人家”的山水畫。
友也不例外, 她依着花枝不斷變換姿勢不停地拍,好像每一朵花都捨不得放過。這個女子,不管不論從外到內還是從內到外,本身就是一朵人見人愛的花。前段時間,她經歷了一次婚姻的“劫難”,因為老公的“外遇”。那個在商場里挽着她老公的手的女子,除了年輕與嬌小,其它方面完全不如友。問及原因,友的老公回答得有點啼笑皆非,說 “那個女人”才是女人,才是一個懂得烹調五味也需要男人保護的女人,而友不需要,她強大到可以去保護別人。
聽過這樣的話后,友在內心掙扎了好久,最後選擇了原諒。於是她慢慢把心思從事業轉向了生活,再忙再晚都堅持回家洗衣做飯,為那個“負心漢”燙好整齊的襯衣,刷好亮亮的皮鞋。同時,還“兼修”烹調和美容,服飾也變得越來越有女人味了。
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替友叫屈,明明人家負心,憑什麼還要自己去承擔所有的“錯”,憑友的條件和姿色,什麼樣的男人離不了,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友聽了只是淡淡一笑,她說原因很簡單,就因她還愛着他、這麼多年來他們的愛情已經演變成了親情,彼此早就成了對方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外部的力量只能擊垮表面。友也相信老公還愛着自己,就算不愛了自己也能讓老公重新拾起對她的愛。更何況只是一時糊塗,並沒有到過不下去的地步。
好在男方最後也幡然悔悟。現在,他們又琴瑟相合其樂融融了。
最後友說;“誰的生活沒有小風小浪,關鍵是我們要學會生活,而不是被生活牽着鼻子走。”
友就是這樣的一個女子,既懂得在事業上不讓鬚眉,又能在生活上遊刃有餘 。
“怎麼發獃了?”友拍累了,挨着我坐過來。
我也不回答,就這樣挽着她的手臂,一起看天的藍,聞花的香!
憑欄聽風2014-3-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