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陽餘輝,灑滿大地,樹葉也泛着金黃,我坐在一棵李樹下,徐徐微風拂着面龐,我留念着這派夕陽西下的美景。
天地之間也許只有這個時候是最密切的,是最靜謐的,也許只有這是才能找到一點韻味,那是一種喜悅,那是一種享受,那是一種綠染靈魂透身心的洗翟。
漸漸地,陽光不再刺眼了,夕陽已西下了。遠眺天地相接處有些染紅,這時候喜悅,享受也隨之黯淡了。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一千四百年前,才子劉禹錫如是說。也許心裡還是和我一個感受。花並不是常開不敗的,有日出便會有日落,我也言語不出當時是有一些迷惘,還是有一些悔恨,只是隱隱約約感覺正離我遠去,無限傷感,無限惆悵。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李白手持酒杯無限傷感,無限悵惘,乾脆換做酒壺,大口大口咽下去;“過盡千帆皆不是,斜輝脈脈水悠悠。”李易安在望江樓上苦盼,惆悵傷感,寂寞無助,乾脆纖細嬌手放到欄杆上,將柔弱的身子也靠上去......“對酒當歌,人生幾何。”曹孟德感嘆了,“死去元知萬事空,但悲不見九州同。”陸遊唱罷含淚而終 ;“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崑崙。”譚嗣同面對無情的劊子手手中冰冷的屠刀,坦然而笑......
試問古往今來,多少大家之言,可歌可泣可敬,的英烈的陳舊故事,誰人不曉,可憐打心底記下得人少了,那些感覺正離我們遠去。
還有多少人在感懷嘆世?還有幾許人在悲歌國事家情?還有多少人在流淚?......
“關關雎鳩,在何之洲.....”一曲關雎,出現在我們生命的源頭,也出現在華夏文明的源頭,已經很難確認詩經誕生的年代了,可詩經了記述的愛情故事,五千年來,愛情的聖潔,愛情的高尚無人敢否認,五千年了沒有褪色,可惜生命與生命演繹的刀光劍影制定了一條鐵的定則---“物盡天擇,優勝劣汰。”生命的生存放到了首位,生存就是繼續活下去,方式有許多種,手段花樣也就更多了,文明也感覺遠去了。
“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秋陰不散霜飛晚,留得殘菏聽雨聲”“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輝”每次品讀,每次都有一次心靈深處的悸動,卻別有一番滋味,濃濃的鄉思情節,我一次又一次為之震動,餘響回蕩許久許久,足以抵禦心靈的麻木,而且一次又一次地深化,天荒地老,美人遲暮,而這些精神的源泉的歸宿將永遠不變質褪色,永遠稽留那分赤子丹心的真誠,可惜,誰也不曾想到千百年後,科技,理想,願望,奮鬥,追求......早已淡化了千百年前感人淚下悲天憫人的詩篇,歷史足跡深處留下的道道血痕也無人問津了,理性也漸漸離我們遠去了。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多麼深邃悠遠,多麼令人嚮往的話題,千百年間誰都會有此言,都能此言,可笑的是,居然還有人譏寶玉愚昧,笑黛玉執迷,李清照半輩子獨守空房的執着......如今“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誰都會道出,可天荒地老,海枯石爛,執子之手之後就忘卻了,誓死不渝誰敢保證,諾言成了放手的摯言,誓言,成了堅定不移的謊言,承諾也是信口一句話罷了,無暇的男女戀情也變質了,也離我們遠去了。
當金錢與慾望呱呱墜地時候,那純真心靈的矛盾相碰撞產生矛盾的火花,是那般的刺眼,繚亂了眼神,擾亂了思緒,攪渾了潛藏在心靈深處那澤清水,天,還是那片天,地,還是那片地,千百年了還是同一輪日月,歷史的變化,滄海桑田,人也變了,人性只有三分,而獸行不止七分,變了,文明,理性,無暇的戀情......正離我們遠去了。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此刻不知曉天已暮,月已明,濕潤的臉頰下多少傷痛,心靈上的傷遠比身體上的傷更痛更深。
穆古衷聲筆
有一些感覺正離我們遠去 標籤:只有一個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