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紅顏配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那四個女子,靜靜地躺在歲月中,驚艷了時光,凋謝了那一世的錯落光景。許那四個如景的女子一段人生如夢的悸動,慰然時光留下的剪影。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題記
“春風又綠江南岸”是一曲清新的小令,帶着些許迷濛的雨絲,點綴着江南所獨有的溫潤。一樣的石欄苔影,畫亭古棟,一樣的曲徑幽道,古井微波,一懷風雨,一點清素,隱逸着春的幾分嬌媚。草色攜着潤潤的青蔥,鋪了天,蓋了地,空氣中襲來淡淡的花香。碧雲高天,楊柳飛花,時間安靜的浸染在一片流光溢彩的錦繡年華中,輕揚的煙塵夾雜着珠粉的氣息肆意鋪展。這是一紙畫卷,只為春季寫意。
從江南的雨巷中,迎步走來了那個如蓮的女子,她讓徐志摩思其一生,梁思成守之一世,更讓學界泰斗金岳霖為之終生不娶。這樣的女子,本該有如火的妖嬈,卻生就淡雅,印了春日的清新,她站在開不敗的春景中,笑語盈盈。我們始終記得那個如蓮的女子,那座她所憧憬的小城倒映着的溫潤,她的故事搖曳着歲月,執筆寫意了那個季。
千丈花,萬丈葉,春風戀了江南,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流年分明,春季無恙。
2。
夢中總有一個小城,開着一池不謝的荷。清波點漪,露玉含銀,碧荷舒捲,有鶯歌穿柳,浣女臨池,白蝶翩舞。一筆一劃,山水寫意,歲月無聲。煙扶浦渡,鯉躍萍繁,流動的景,隱逸在夏荷中含着一絲菡萏的清香。荷中有真君子,傲骨嶙嶙,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綠色恣意,流淌在半夏,平靜了知了。清風過隙,瀲灧一池水波,魚影交織,漸次暈染,別有一番風味。
夏中,最美的是夜。螢火蟲在漸長的草叢中嬉鬧,映着空寂的山谷流動了一絲輕柔。皎潔的月光織成西域的薄紗,驚艷了啼血的杜鵑。月中隱隱有悔偷靈藥的嫦娥,搗葯的月兔,卻獨獨少了當開的桂花。桂花樹下,該是那個妖嬈的陸小曼吧,她轟轟烈烈地愛了一場,愛的決絕,愛的不留餘地。若是徽因如蓮,那陸小曼便是一株來自南疆的罌粟。她一生活得不甘平凡,敢作敢當。愛,便是愛了。恨,便是恨了。活得清醒,活得炫爛。那種張揚,會融化平靜。所以他註定活得不平凡,他在夏季中紛飛,張揚舞成一曲霓裳羽衣,夢回到唐玄宗的盛世繁華。
一池夏荷,驚艷了時光,窒息了歲月。一方夜景映着童年的歌謠,緩緩駛進。
流年似水,夏季無恙。
3.
3.漫山的菊悄然的開了,所有的繁華都在漸次的枯萎。枯藤。老樹,昏鴉,卻不見了當日的小橋流水人家。悲傷一點一點蔓延,那些輕快窒息在微涼的時光中,匿了影。畫亭古棟,古井微波,有殘花敗柳,歸雁啼殤。風微涼,走過一世的荒涼,慢慢的學會了放下,有了大徹大悟的佛說。於一株佛前的青蓮處停下,靜默禪心,不論世事皆非。那麼多的禪徒中,定會有一個清醒的倩影,靜靜地站在佛前,笑看着彌勒。
他不如徽因美麗,亦不如小曼妖嬈,他只是靜靜地等着,等着一切的到來,卻終歸是徐志摩負了她。或許是他們之間終歸少了緣,才釀成了這樣的結局。萍水相逢,有些人註定耐不過緣分二字。秋季所正對的應是碧雲高天,池水淡漠;應是謝了半世的繁華而成就的大徹大悟,如同張幼儀般,活得清醒·,活得冷清。
佛語,在秋季中鼎盛,隔絕紅塵萬丈,吾在佛前不語。
年華似水,秋季無恙。
4.
習慣了一個人靜靜地縮在被窩裡,做着甜甜的夢。不必睜開眼,便能想到門外的薄雪。若有似無的霧氣,行雲流水的暈染開來,攀上了潔凈的玻璃窗。就像一個頑皮的孩子,貪戀着糖葫蘆的美味,眼巴巴的站在玻璃窗前,望了許久。口水粘在玻璃上,帶着小小的童年的味道。門外,白梅開得正好。古院中的梅花,較毛澤東的“她在叢中笑”該再淡漠些,再清冷些。掬一抔梅樹下的凈土,放入酒窖中,來年的梅花釀應該又是一壺“獨酌於世”,一味桃花釀,勾勒出一段風骨。那個“洛陽風骨,秋水文章”的女子,又在那一酒客的酒杯中暈染了一片佛心?
她的夢中,開出了如蓮的徽因,開出了如火的小曼,開出了轟轟烈烈的康橋之戀。他只是一個寫者,用自己的筆觸寫下了最別緻的《你若安好,便是晴天》。他只是習慣了站在一個局外人的角度描繪着筆下的紛呈。他有最誠摯的佛心,才能於一段往事中,出落得別具禪心。他在多少人的心中,成了如梅的女子;又在他筆下,描繪了多少生動。很多人,不必相識,亦不必相守,只是遠遠的眺望,那便已足矣。我知道,在每一段簫笛響起的時候,在梅花樹下,都會有一個女子,品着紅塵,用他最獨特的筆觸,給我們不一樣的感受。
流年分明,冬季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