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子破土而出,有它生命不息的方向;大江奔湧向前,有它一心入海的信念;人,率性而為,有他獨具一格的精彩,有他靈魂深處的本真,有他穿越時空的痕迹。
率性自然的生活,如輕柔的風兒,在廣闊的天地間漫步輕舞,或撫弱柳,或吻花草;若潔白的雲朵,在廣袤的藍天中自由自在地舒捲,隨心順意地變幻;似飄飄洒洒的雪,似翩翩躚躚的蝶,似輕輕盈盈的蒲公英。
率性不是無所顧忌,它要以道德為籬,以智慧為航標。沒有道德作藩籬,率性就會陷入低俗的泥淖,人會變得俗不可耐;沒有智慧的引領,率性就會失去情致,失去雅趣,失去高尚的格調,人就會變得惡俗不堪,遭人唾棄。
率性也不是狂傲,它血液里流淌着才華,骨子裡透出謙遜。才華和謙遜是懷裡的玉潔明月,讓人心境平和,靈魂明凈;才華與謙遜是清晨的一顆露珠,晶瑩清涼,在人的肌膚漫延,讓人恬適自然。
向率性進發,始終站在它的中央。
它不會永遠在山的那邊,天的盡頭,心的彼岸。它就在清新恬靜的竹林里,一幾一茶,一書一人;它就在春風撫過的小河邊柳絲下,對柳眼抒心懷;它就在人生路上的每個角落,抬頭看得到,低眉摸得着。
陽光跳進窗戶將人們喚醒,率性是自由活潑光精靈。流連山水間,率性在盪壺的水光里,在落杯的山色中。翻開書頁,徜徉文山字海,率性在古人的靈魂里。
率性而活,一路前行。
率性,就不要有太多的顧慮,因為雨果說:顧慮好像一個面對權杖而沒有胳膊的殘廢人,一個面對着結婚幸福的閹人。不能像項羽那樣,顧慮到“無顏見江東父老”而自取滅亡;不能像諸葛亮那樣,因事“三思而行”,顧慮太多而放棄魏延兵齣子午谷奇襲長安的妙計,最終錯失戰機,以致六齣祁山而無功,五伐中原而未果,憾死五丈原,徒留“奇謀為短”的感喟。也不能像英國女醫生弗蘭克林那樣,從自己拍攝X射線衍射的照片中發現了DNA的螺旋結構,因別人的質疑而放棄假說,與成功失之交臂。顧慮、顧忌,哪怕是猶豫,是率性的最大敵人,唯有疏離它們,回歸自然,人才能坦坦蕩蕩、從從容容、飄灑無羈地生活。
率性而活吧,前面有不為五斗而折腰,棄官歸隱的陶潛;有令貴妃磨墨,叫官宦頭子高力士脫靴,縱情山水的李白;有隱居瓦爾登湖率性探索的梭羅。如果不能放下莫明的羈絆,何以能觸摸率性的靈魂,與性情古人對話,氤氳洒脫氣息呢?
率性而活,謙遜而不自負,德馨而不低俗,自在,大氣,有智慧,有靈魂富麗的風骨。前行,天地、山水、花草有骨子裡自然雅緻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