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咱老鄉
“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
這一眼認了老鄉,這臭豆腐就吃得了香。
再一眼望老鄉,我兩眼又迷茫。
不是我不認這老鄉,是你老鄉未做真老鄉。
一塊臭豆腐,長沙是絕方;吃到嘴裡軟,吞到心裡傷;不是品不好,而是缺汁湯;放在碗中浪,只是見了槳;漿有辣中味,只道油兒香;不是湘江頭,就攬不了湘江尾,只道橘子洲頭,處處是家鄉!
家鄉的“魚米餅”,讓我想死了個娘,可你哪知曉?家鄉的魚米做成餅。你們真得拿回了過北方,這可是一絕呀,讓人吃了想爹娘,再讓人嘗了想家鄉,那可是個千遍錘,萬遍砸,一腳踩在茶山上,漁歌江渚上,白髮親爹娘,豆在沸點泣,魚在水中滾,米在油鍋香,二者粘合處,只道是糯香。
一招吃了個鮮,只瞧那鮮的模樣,方方正正,算命先生測了字,那上面就印出端詳,是“福”就在那上面淌,清楚印出的那線條彎兒,也叫你添了忙,那上面就明明白白印出了大大方方。辣妹子瞧仔細,那可是出了名的苗家大姑娘,是山妹妹洗了頭的水,洗凈了這臭豆腐的香。水花花印出了藍衣裳,那粗布襖子,端端地緊捆在那山妹子身上,那美呀美呀,就叫你瞧了不會忘,那湘妹子的模樣;印花綢,頭上綁,印花布穿在俏姑娘身上,那胸前大大的“愛”,朝你面前恍,那恍得你就直叫是那地道的香。
二招吃了個辣,三招吃了甩了新娘,四招、五招吃了失了神,讓你迷糊忘了爹娘,也忘不了那源頭香,清澈的泉水聚了湘房,一葉扁舟湘妃淚,萬山白鴿搖竹影,一影是江流,再影是湘江,三影四影你就認錯了家鄉人。
家鄉的人,夠自榜,那是漫過群山盡染的楓樹紅,那葉葉梧桐雨,只等《孔雀東南飛》,何曾見相思?不知是妃竹,還疑是長空,今日倒好酒,酒烈魚米鄉,不是湘江不聚頭,你又何曾道出自己是老鄉?
一塊臭豆腐,吃了長沙,名了湘。無論其形狀,飽飽滿滿,無論其色變,黑色帶沉香,嚼中帶着味,一個黑色是正宗。黃色用來仿,一籃子豆腐香,是你做豆腐長不了長沙味,而是你省了步驟流了湯,本來要灌“汁”,你卻只說無妨,道是對人講,還一邊放着廣播,講道自已的臭豆腐是正宗,隨知這長沙名小吃,也是你想仿出仿不了的模樣。
臭豆腐香,臭豆腐汁,又多半是秘方,一曰淘米水,二曰酒醪香,三曰吃不像,四曰辣辣香,只覺個中味,你便從坐東床;雖然你又詮釋變了樣,那可是發酵水,一聞便是臭,再聞便是香,那都是自然來,不是你去刻意裝,就算變了個味,再吃也不是地道的“湘”,想必這毛糙豆腐汁,是你改了品樣,又幾曾見酸辣,又何曾見辣中香,那是吃一口,只道是酒味,再來一口,你道是口中的芝麻香、魚兒香------一味一味地,從你口中往外走,那真的是說辣不是辣,說香不是香,說漿不是漿,說甜不是甜,只道是一嚼飽滿湘江水;二嚼魚兒過油江,三嚼米皮舌頭饒;四嚼味從肚中生;五嚼全味吞了肚;再嚼香神自我恍------要問這秘從何處來,大概是想了父母,想家鄉,想了你的聰明與靈秀,便想了你的精細豆腐坊,想必毛爺爺就讀湖南師範時,就說過,到了長沙不吃臭豆腐,就算不得到了長沙,可真沒有題過什麼詞!
我的小老鄉,你們別以為我是出外久了忘了故鄉。你們的生意大是好,大江南北走四方,怎能抬出“毛爺爺”做你們生意的衣裳,何況我是嘗了你們做的味,那還真不是家鄉的臭腐香。你們是“仿中味”,不是個中香,吃了油兒嘴,哪來的瀏陽豆豉香?就算油炸豆腐,也沒能有家鄉豆腐炸出來的酥皮內嫩香。
我的好老鄉,請你們回去再問問咱爹娘,這“臭豆腐”就只是過過油,就成了“臭豆腐”?殊不知,就算做“臭豆腐”的原胚,也有七八道工序,何況還要腌漬、炸、灌味噌------也要好幾道工序,特別是漬汁最難配,要講“火候”,還要炸,還要釀,就算調味噌,辣味打頭,還要有芝麻、糖、鹽、醬、酒等調味香,還需加些用山泉做成的淘米水與肉熬成的高湯,這才有營養,有品味,這才是真的印了“魚米之鄉”的臉。
更讓人生氣的是,毛爺爺出在咱家鄉,便是家鄉人民的福,何況他老人家還屬於全國人民的敬仰,又是開國領袖,你們咋能如此褻瀆我們心中的敬仰呢?而且還與“臭豆腐”連在一起,真的讓我好心傷。
為何不作品牌香,我的老鄉們,就算你們不抬出“毛主席”,只要你們把真的“湖南品牌--長沙臭豆腐”拿過來,一吃一嚼一聞一炸,自然就會片片香,不用作宣傳,也會吃得入了痴,入了醉,也入了香,同樣會是“杏花節”界定的名品;有秘方,經久傳,不在當下,有幾人說,又有幾人評,就能抹殺其香,抹殺其品的;你們卻讓偉人來傷逝,我真的不想宣傳你們,我的小老鄉,如我是,我只會寫下我的悔恨與悲哀,為我的老鄉作鏡鑒,為後人作直訓,別讓有覺悟的人省着唾罵,為你們,為自己,為我們的將來,還有這長沙名小吃------臭豆腐回應江南的故鄉。
心雨供稿
2014年4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