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狠狠損了一頓,又揣了一腳,正好撞在心窩上。沒有辦法不心傷。
我們做朋友吧,友情會是像酒,越久越醇厚,只是沒了酒精,我怕沒有味道。我們做戀人吧,轟轟烈烈愛一場,可是沒有了愛情做賭注,我已經沒有了腳本。我想,我一定是疼痛的不能呼吸,所以,無法擺正你的身影。
從去年的3月14號到現在,我沒有用文字記過我們快樂的亦或痛苦的點滴。如果我知道沒有結局,我會養成一個寫日記的好習慣,把你的影子翻進頁碼里。
寫過很多次總結了,古文的白話文的,但都沒這次認真。記得有次你開完笑讓我寫情書,我卻吝嗇得不肯動筆。總要為自己留下點什麼吧,我害怕自己會忘記,那雙溫暖過我的手。就像是翻轉了所有古老的唱片,那些掉了色的背景,我備加珍惜。我把痛苦與悲傷濃縮成了壓榨餅乾,放在一個不為人知的角落,可是,一不小心,我們還是相遇了。那些大把大把的柳絮,又開始在我的視野里飄。
這幾天,媽媽一提我在學校一定懶到不去買飯,所以像是從平民窟跑出來的瘋丫頭,面黃肌瘦,發無光澤。我就會想起曾經總愛向你撒嬌,軟磨硬泡你為我洗衣服。女孩子羨慕的幸福。我真是太懶了,懶得只給你織了兩條圍巾,洗過兩次衣服,還換得你的感動,轉身給我一個溫暖的擁抱。
我們在一起,你總愛拉着我的手。如果哪天指尖沒有了你手心的溫度,沒有你的手牽着我的手,我會不知道該是先邁左腳還是右腳,我會不知道手該是插在褲兜里還是和腳伴起節奏。我一個人,柳條不再婀娜,天空沒有了顏色,我的心情都是灰色的。當我用力甩開了你的手,我知道我們之間,我什麼也不再擁有。
如果哪天清晨的操場上沒了你的身影,那我們肯定又是鬧彆扭了。我就不用六點準時的被你或是被鬧鐘叫醒,站在操場上等你或是乖乖的在一旁背英語單詞。也不用看着你紅紅的雙手心疼,也不用再為你擦拭掉額頭上的汗滴。可是,可是這一切,現在我都很想念。直到淚水流下來,我確定再也不能為你做什麼。
我一定是在別人面前的脾氣太好了,所以才把所有的壞脾氣都給了你。在你面前任性,沒心沒肺。我現在再也不想那樣了。記得那次我哭的很傷心,把鼻涕和淚水都擦在了你剛換的外套上,害得你回去重洗衣服。記得那晚我們快十一點了才從行政樓出來,到三教推自行車時我才發現你幽幽的跟在我後面,我想,你當時一定很悲傷,怪我沒早點看到你,安慰你苦苦等了我那麼長時間。只是,你還要堅持送我回去,連老宋都來嘲弄我們的幸福。
那次,我的頭流血了,我能感受到你的焦急,你的關心,我分明看到了你眼中痛苦的淚水。只是我的頭好暈,好暈,害怕暈倒在你面前,所以我才堅持回宿舍,扔下了你一個人。對不起,我還是害你擔心了。不然,你怎麼讓室友提那麼多補品回來,讓她們好好照顧我。你給我買飯送到宿舍,親自給我做魚湯,想想以前你連麵條都不會煮。
從來沒有告訴過你,因為你身邊不間斷有女孩子,雖然我不吃醋,你也不曾背叛我們的感情,但你卻不能給我安全感。想起每次和你說分手,你都會找各種理由甚至騙我,讓我陪你聊天,我卻賭氣不說話。每次我們和好前你總會長篇大論一番,像是在作檢討,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每次跟你和好前,我總是刁難你,讓你答應我很多很多的要求。這一年多來,你為我而改變了很多,不管你口頭上說為我改變,還是給我寫的那幾封信,我都能感覺得到。
你輕輕的給我披上的外套,繫上的鞋帶,風雪裡拉着我的手在校園裡跑,雨天給我頭頂撐起的那把傘,陪我熬夜,喂我吃飯,將我冷冰冰的手插進你的褲兜里……這些感情,曾經是那麼深,那麼真,今天想起來,淚水又慢慢爬上了眼角。可是,會不會像是刻在水泥地上的花朵,開出了沒有的風?寂寞的森林?
……
只是,當堅持遇見堅持,倔強遇見倔強,狹路相逢,我們之間沒有勝利者。轉身,不忍回頭,去尋找屬於各自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