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讓我以平常秒鐘的速度從1連續數到4697,我想我一定會數得精神恍惚甚至崩潰;但,如果和自己心愛的人通上4697秒的電話……我相信很多人都經歷過。
那天晚上,10點多了,我因為睡不着而胡亂地翻着雜誌,電視機也開着,放着叫不出名的電視劇。突然,手機響了。我知道是心涯打來的。
他說,他在華僑飯店等老外;他又說,他現在正靠在Benz車上數星星。
我起身,拉開了窗帘。仰天,星星呢?哪有星星?我問他:難道你那片天空有星星?
心涯笑了,他說:我在數你的那顆“心心”。
我也笑了,笑聲很甜,通過話筒在夜的中央傳遞。
我們從玩笑聊到生活;從認識聊到現在,還有將來。我們聊感情,聊愛情、婚姻,還有愛情以外的,比如,如何面對分手。是的,我們都談到了非常敏感的話題。對於正處在戀愛中的男女來說,聊天時談到分手,或許會讓談話變得很累,甚至無形之中增加雙方心頭的壓力。而我們卻不然。
當我問他:何時娶我?他說:過一兩年吧。
我又問他:是不是因為我離你心中的所想還有些距離?他說:對呀!
我再問他:我們倆是不是還極有可能面臨分手?如果是,我該怎麼辦?他說:也許吧,因為世界每天都在變化,更何況人?也許有一天,我也會遇到一個比你更愛我的女人,那麼我說不定就娶她了。
我嚴肅地說:如果真是那樣,我一定會和你同歸於盡的。
心涯又笑了,他說:這些大話千萬別說得這麼早,因為在愛情上,我們都不能捕捉未來。誰能保證明天的你還會和今天一樣愛我呢?!
……
最後,我裝作很認真地說道:如果某一天,我也遇上了一個比你更愛我的男人,我就嫁給他。他說:沒關係,但一定要記得提前通知我。
就這樣,我們在分分秒秒中海聊着。我覺得心裡越來越輕鬆,往日壓抑着的愁雲也漸漸淡去,雖然我心裡還是有很多解不開的心結,但我似乎已從心涯對愛情的理解中找到了答案。
夜色越漸越深,可我捨不得掛電話,我喜歡這樣的溝通方式。或者說,與心涯面對面的交流對我而言是一種奢侈,他的工作性質決定了我和他的大部分語言都會在電話里進行。我甚至不敢想像我們有多久沒在一塊兒吃晚餐了。
一聲溫柔的“晚安”將時間定格在了11點40分。該睡了。
我隱約覺察出,在這4697秒的對白中,心涯依然隱藏了很多心事,或許這也是一個男人內心的底線吧。曾經,我對他的心事一再追問,他都會把同樣一句話丟給我:等你長大了,自然就明白了。是的,他一直都把我當小孩。
偶然卻又必然的相識,讓我們在眾人不理解甚至懷疑的眼神中,走過了910個日日夜夜。至今,誰都無法想像我有多麼愛他。我的心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