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天涯,你在海角,盼君如常,怎奈蒼涼,
我在千山,你在萬水,憐君寄往,怎嘆飄渺。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時,日日與君好。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離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化蝶去尋花,夜夜棲芳草。物是皆人非,欲說還休矣。
--《寫在八月微起》
【夏陌未央】
天色變得太匆忙,落日的霞光太長,孤單飄落的惆悵,打開塵封已久的芬芳,被淡忘。
絕望掩埋了希望,時間帶着假象流淌,獨自在黑夜裡尋找,那份遺落的堅強太平常,假象都被珍藏。
華燈初上,夜又來了。其實,更多的時候不喜歡陽光熾熱的白晝,卻又害怕落日西墜的夜晚。有時,真的無數次的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又陷入無邊的糾結中,為什麼老是會沉浸在這樣的生活里,感傷到無法自拔。很久以來,習慣了用音樂酒精來麻醉自己,在這樣的時光里不甘願卻沉迷着。一如既往的不知道是堅持還是自以為是的心甘情願。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就是如此的喜歡憂傷和孤獨,只是每日拖着空空的軀殼遊走着,漫無目的,也不會有目的。坐在人群喧鬧的街頭,昏黃的路燈把寂寞孤獨拉長,多希望這時候可以有人走過來坐在自己的身邊,不需要說什麼,只是安靜的坐着,真的,這樣就好。可是,總是事與願違,沒人會注意到角落裡的自己,連眼睛里的落寞都是這樣的無能為力。
曾幾何,也有屬於自己的快樂,只是,此刻,連夢都是灰色的,只是,想躲在靜好的時光里,只是,別讓我一個人醉,只是,你歷盡滄桑的溫柔依舊是我無法觸碰的奢侈,那些寂寞的缺口,是不是也可偷偷地放進美好?讓我看着那些期許的假象獨自暗自流淚?
也許,青春悸動的年齡,還是有太多自己無法理解的東西,曾甘願付出的所有現在要要給它一個詮釋,怎奈,那當時下注時的瀟洒,收場時卻依舊不懂得揮霍。有些懷疑自己的卑微,誰也無法蒼白我的等待,也無法詮釋我曾經的執着。
原來,握緊拳頭和攤開手掌是一樣的,幸福不會因為攤開手掌而失去,只是當明白的時候,一切早已不在,而留在手心裡的殘餘也已淡去了溫度,一點一點,什麼也沒剩下。猶如一場幸福沙漏,迷離過,也驚艷過當時的璀璨,可是啊,曾經的千迴百轉,眉目流轉,孤芳自賞,在這樣的午夜,終究還是化成灰。消逝的無影無蹤。
良辰美景,應是賞心悅事,此刻,幻影卻無法定格。
楊柳岸邊,應是佳期如夢,此景,殘酷卻無法斷章。
熟悉的一切,漸漸遠去,該走的走,該留的留,只是不知前方的天空屬於自己的還有哪一片?花開過,是否真的可以無痕,心碎過是否亦可無痕,我找不到答案。也許,自己還是該慶幸,一切還在繼續着,只是已不想計較太多,對與錯,都走過,也許,都是一種收穫。我想,我可以忍住悲傷,可是,臉頰的兩側還是有暖暖的液體流下,只是這次,沒有再伸出手去擦,因為自己深深的知道,僅存的,要放肆到徹底。
【淚眼傾城】
花開花落,誰能坦言相遇是永恆思念的痛楚。負不起這千里萬里的遙遠,冷冷的彷徨把以往的熱切吹乾。
斗轉星移,我惆悵的目光種滿你深深的茫然,想用一生去許諾,無奈情深敵不過緣淺。含笑醉了一地傷心淚,站在回憶里,等你,還是等一個故事?
心碎無痕那飄蕩在風中的夢,散落在最寒冷的清晨,卻凝聚成無邊的傷痛。唯將往事塵封,讓疲憊的心走進自己的冷漠寒風立起,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只要心中有景、何處不是花香滿徑。那些上演着繁華不肯謝幕的年華里也是否可以開出一朵地老天荒的花?其實,有時候,不喜歡憂傷的文字,不喜歡別人探究自己的最真,亦害怕看到別人的憂傷。
我不想以這樣的姿勢演繹後來的漫長,亦不想把自己放在這樣的一個故事裡,也許,命運開了玩笑,就當主角演錯了劇情吧。那樣,是不是就可以不再憂傷,不再無奈,不再有後來?
只是,還是會多愁善感的把那個傷感的自己從現實中拉起,在自以為的心靈世界里,跳那首孤單的華爾茲,哪怕是背着孤單行走天涯,也未嘗不可。
也許一個人最好的樣子,就是靜一點。哪怕一個人生活,穿越一個又一個城市,走過一條又一條街道,仰望一片又一片天空,見證一場又一場離別。於是終於可以坦然的說我終於不那麼執着。真想去流浪,哪怕只有一個人可以上路。
已逝的韶華,也許真的可以無痕,我亦不想再拿什麼去祭奠,只是,後來的路,真的想要安靜的走了,所有的所有我不想再說什麼,你,你們,都罷了,我不想一個人走卻又不得不一個人走,因為後來的路,還太長。我已沒有勇氣再牽你的手,共赴幸福。
夜晚,太長,
長大,太殤。
由東南到西北的遷徙和流浪,是不是可以少一些這樣的夜,少一些這樣的殤,太多零碎的記憶,已無力再拼湊,只是孤單,我已不想再去詮釋。
花,開過了一季,留下了滿地的憂傷。青春,已無處安放,那時光你就慢些,等孤獨不再延長。
淚眼問花花不語,亂紅飛過鞦韆去,流年似水皆不復,一席情懷。又見當日年少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