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檔案徵文(一):我與檔案的情緣
顏敏
我聽到檔案一詞是小學升初中那會兒,那時沒什麼概念,只記得班主任在講台上不停地強調:大家要把字寫好,這張表要放進檔案里,是要跟着你們一輩子的。於是,我腦海里出現一種神秘而敬畏的感覺便是對檔案的最初印象了。正因為有了這種敬畏感,以至後來每每遇到填表的時候,總會有意識地關注是否需要存檔的,似乎存檔的東西總有某種魔力可以監督我的人生,因為它如實地記錄著我的成長軌跡與人生路程。就這樣,"個人檔案"便成了我跨人檔案世界的第一道門。後來上了大學才開始明白,檔案其實是一個十分寬廣的概念,甚至是一門十分重要的學科。漸漸地我對檔案便有了更深的理解。那種神秘與敬畏已經不再只是當年單純地念顧着自己的那張表,更多的是從心底里對檔案本身產生的一種敬仰。檔案它是嚴肅的東西,它是一種可以再現歷史真實面貌的原始文獻,不容怠慢、不容篡改。
大學畢業后我進人了縣城市管理局,從事辦公室工作。有一天,局長找我談話問我的工作情況,並提出新的工作要求,局長語重心長地說:"小顏吶,年輕人要善於思考,敢於挑戰,機關檔案工作是項鍛煉人的活,你有信心做好這項工作嗎?"我當時也沒多想,就一股腦兒熱勁欣然接受了。儘管事先對檔案管理有些書面上的了解,但是走進檔案室時,我一時懵了,望着那一大摞堆放凌亂的文書檔案和資料,它像晴天霹靂般砸響了我,瞬間清醒,天哪,積攢了這麼多的文書要我這個對業務並不精通的人來一點一點的整理、分類、裝訂,這豈不就像讓我摘下天上的月亮般難嘛。盯着那厚厚一摞的紙片片,一個"悔"字湧上心頭,真悔自己不該輕易接受了這一堆亂攤子。悶悶不樂了好些天後,我硬着頭皮做事,通過互聯網以及翻閱各類檔案書籍,對如何開展檔案整理工作,有了個大概的了解,檔案工作要求嚴謹,程序也相對複雜,從初步梳理、存放年限分類、重要程度辨別、序號編排等一系列步驟,不容存在差錯。為了將檔案工作做好,局領導特意請來了縣檔案局的專業人員進行指導,有了專家們的悉心幫助,整整一個星期內,我起早貪黑,夜以繼日,一心撲在檔案室,當那一頁頁、一份份的文件分類裝訂成冊,一卷卷一排排地整齊擺進綠色的檔案櫃里,從雜亂無章變得乾淨整潔,剎那間心裡倍感充實,湧現出難以形容的喜悅感和自豪感。就在那一瞬間,我莫名地喜愛上了這份工作。記得那天下午,我獨坐在安靜的檔案室里,隨手翻閱書籍,無意看到一篇關於檔案的文章,才知檔案還有個清新雅韻的別稱叫"蘭台",檔案工作者也就隨之被稱為"蘭台人".一些奉獻於檔案工作的人把能成為"蘭台人"視作一種無尚使命與榮耀。我走在蘭台路上,對於檔案就好似戀人一般,從初識那一刻起就結下了緣,它是我過去,現在和未來最深情的依戀。
(株洲縣城市管理局)
走進檔案徵文(二):蘭台人 蘭台夢
陳 興
蘭台,蘭花之台,檔案工作者別緻的雅稱。蘭台一詞始於西漢初年,在存放典籍檔案之處放置蘭花,既高雅,花香又驅蟲除菌,防止典籍受損。蘭台由此得名,其官員被冠之為蘭台令史,延續至今,蘭台人就成了現在的檔案人。
千百年來,蘭台和蘭台人一直受有識之士尊崇。黃金有價、檔案無價。檔案形同化石,它演繹着歷史的沉浮、人世的滄桑、創造的輝煌。無論是甲骨卜辭,抑或居延漢簡、敦煌經卷,乃至明清大內檔案等等,無不折射出人類文明與民族興衰,人們將其視為國之瑰寶,把蘭台奉為神聖的殿堂。蘭花之貴,在於王者之香;蘭台之尊,在於彌足珍貴;蘭台人之崇,則在於默默無聞的無私奉獻。
遙望歷史的天空,那閃爍的星辰中就有蘭台人的身影。司馬遷忍受閹割的屈辱,歷經八載寫成《史記》這部不朽史書;班固自任蘭台令史起,衣不解帶,食不甘味,以超乎常人的毅力,耗時二十年之久,完成《漢書》這部驚世之作。古人成就的偉業彪炳史冊,名垂千秋,把蘭台夢演繹得精彩紛呈。唐太宗李世民"以銅為鑒,可正衣冠;以人為鑒,可明得失;以史為鑒,可知興替"的警世名言,在歷史的長空回蕩。古往今來,從蘭台、石渠閣到天一閣、三希堂,從毛澤東的馬背鐵箱,到中南海的菊香書屋,每一部歷史典籍都凝聚着蘭台人的智慧和心血。
蘭台保存了中華文化的精粹,蘭台人使得檔案事業源遠流長。記錄客觀真實的歷史,將真、善、美、惡、丑濃縮於方寸之間,任後人評說。蘭台人不辭辛勞地徵集檔案,在瀰漫著殺蟲劑味道的庫房裡整理上架,日漸豐富館藏。蘭台人毫不猶豫地走進陳年舊紙堆,挽救那些破損的檔案,不顧蚊蟲侵襲,將一份份檔案耐心粘貼。檔案還幫人當打贏了官司、落實了政策……蘭台的價值得到了充分體現。對歷史負責,為現實服務,替未來着想,是當今蘭台人肩負的使命。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蘭台之路,任重道遠,傳承歷史,開創未來,這是檔案事業永恆的主題,是檔案人不變的追求。
(株洲縣檔案史志局)
走進檔案徵文(三):刻在石壁上的檔案
梁丹
歷史學家稱檔案是"沒有摻過水的史料",它比其他資料來源可靠。在眾人眼中,檔案都是書寫在文本上的文字資料,但在株洲縣卻有一處獨特的"檔案"——摩崖石刻。它的特別之處在於文字資料是刻畫在石碑上和墓碑上。為了保護好這件"活檔案",文物部門已經把它作為一處省級文物保護單位進行了保護。
摩崖石刻處在一片鬱鬱蔥蔥的山崖上,周圍綠樹掩映,裸露的花崗岩石壁上赫然寫着14個筆力遒勁、端莊俊逸的陰刻楷書,右書"元又配劉劉墳在上",左書"夫主易仕俊刊".據史料記載,這是清代嘉慶年間進士訓導易仕俊為其原配、繼配合冢所立。訓導一職在清朝的文職官位中約為從七品,主要負責教育方面的事務,輔佐地方知府。按現在的說法,相當副縣級幹部呢。摩崖石刻墓碑與其墓冢相距60餘米,中間隔一口小山塘。摩崖石刻墓碑保存較好,字跡清晰。原墓葬規模較大,後來當地村民將墓前建築拆除,興修水利,墓冢被盜,不復存在,留下一對漢白玉石的墓志銘。墓志銘上的字屬於陰刻楷書,每行18個字,一塊有18行,另一塊12行,約400餘字,記載了易仕俊原為山西太原人氏,因避禍亂來到醴陵(今株洲縣),在此地行善舉,建橋樑,修文廟,造書院,為當地的教育事業做出了極大的貢獻,墓志銘詳細介紹了易仕俊的家事生平,可以說是一篇蓋棺定論的總結。這處刻在石碑上的專屬檔案,對研究當地清代的政治、經濟、文化的發展具有重要的價值。
南陽橋摩崖石刻的存在證明了檔案文化的多元化,它呈現出獨有的特點。這類檔案不易被破壞,像紙質檔案的話可能由於年代久遠,紙張容易泛黃脆裂,保存條件不好的話還容易被蟲類破壞和因環境潮濕而腐爛。但它和紙質檔案一樣是信息的資源,立體的反應了當時歷史的真實記錄,為開展科學研究提供了可靠的依據。
我是一名文物工作者,涉足於檔案管理是因為工作性質的關係,我接觸到的檔案多數是實物,與其他單純紙質檔案有很大的區別,就像我所說的摩崖石刻吧,從文物的角度來看,這算是館藏文物。誠然,文物和檔案有着必然的內在聯繫,保管館藏文物方面的一些方法是可以應用到一般檔案中的。我以為。
刻在石壁上的檔案,留給我沉甸甸的思考。檔案是一種不可再生的資源,傳承、保護、利用和開發好這些資源,是檔案不朽的主題。
(株洲縣文物局)
走進檔案徵文(四):檔案心路
張愷鵬
1987年,我告別了四年的邊防軍營生活,回到家鄉考進鄉政府,當了一名財稅員。不知不覺在鄉鎮工作了18年,適應了風裡來雨里去的生活,工作幹起來有滋有味。2006年2月的一天,縣裡一紙調令,我被調到了縣檔案史志局。
"青燈黃卷,皓首窮經".聽說我要去檔案局上班,在鄉鎮一起工作的老同事就勸我說,檔案工作整天與紙打交道,枯燥,乏味。你啊,趁着還年輕,早點想辦法再挪動挪動吧。
好歹也進了夢寐已久的縣城。我抱着先上班再挪崗的想法報了到。初到局裡,領導讓我先學着整理檔案。看到庫房高高的密集架,我想,不就是整理檔案嘛,這還不容易?我對這份工作不屑一顧。但很快,現實就擊潰了我的初衷,人家來查找文件,面對着成堆的書架,我不知如何查找。各單位送來需要整理檔案資料散放在桌上,我拿在手上如同燙手的山芋,一頭霧水不知從哪下手,當初的輕視,變成了一次挑戰,一次考驗。此時我深深地意識到,要干好檔案工作,還需虛心來學,需沉下心來學。農村娃出身,當過兵,什麼苦沒吃過?天生犟性的我暗下決心,啃下檔案這塊骨頭總比那時自衛反擊打越戰容易得多,一定要學好,要成為檔案工作的行家裡手。從那一刻起,我就每天捧着《歸檔文件整理》指南,泡在庫房中認真學習,不懂就問,不知就學,勤動嘴,多跑腿。在幾十個日夜裡,檔案館里幾千份檔案盒,我都親手摸過。從對檔案工作的一無所知,到熟悉了檔案工作的各個環節。短短三個月的功夫,我就完成了角色的轉變,看到經我手整理的整齊規範的卷宗,單位的同事不禁嘖嘖稱讚。有時,忙完手中的活,我會找上一本檔案雜誌,沉人到趣味生動的歷史故事中。淡泊明志,寧靜致遠。從檔案歷史的長河中,從簡單純樸的工作中,我體會到了檔案工作的重要性,沒有哪一樣工作可以像檔案工作那樣穿越時空,橫貫古今。漸漸地,我發現自己喜歡上了這個崗位,從這份淡泊中找到真實的自我,從這份寧靜中找到屬於自己的快樂。
一份文件就是一段歷史。檔案的目的在於利用。如今社會發展腳步越來越快,檔案服務的作用也越來越廣泛。作為一名檔案人,我沒有因不在經濟社會發展的大潮第一線而甘於寂寞,檔案人為國護史為民服務的責任感時刻在腦海中翻騰。只要有需要,哪怕是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我也會毫不猶豫地做好它。記得在三年前八月份的一天,一個姓李的老同志汗水漣漣來到我辦公室,請我一定幫他一個忙。原來李老是縣裡一個單位的退休職工,八年前,他在單位有一套房子,因單位擴建被拆除了,所有補償到位,他就沒當回事。如今想換房子要將現在自住的房子賣掉,而當時拆除的房子沒有銷戶,按政策規定,多房戶賣房需多交幾千塊錢的契稅。為了不憑空多出幾千元,他只能去找拆除房的住戶證明,並多次跑房產局去銷戶。但因原工作單位已破產,拆房的相關資料無從查找,而房產部門因缺少有關資料不能辦理。他這樣來來往往耽誤了半年。經別人提醒,抱着最後一絲希望,來檔案史志局希望找到原單位拆房的相關文件。聽完李老的話,我放下手中的活,進入到館中,幫他查了起來。經過近兩個鐘頭的查找,終於找出了該棟樓居民補償的協議及該單位拆房的文件。當我將資料送到他手上,看到我一身汗水時,他緊握着我的手,連連說"謝謝,謝謝".後來,李老還專程到局裡找到領導,表揚了我一番呢。看到我的勞動成果得到人家肯定,我心裡不知有多暢快。檔案這個崗位,我從不樂意干到接受,以至熱愛這一行,有着一段心裡路程。
偉人愛因斯坦曾經說過:"熱愛是最好的老師".我當兵扛槍沒後悔過,干檔案這一行也不後悔。我堅守在這個平凡的崗位上,編織自己的希望和夢想。
(湖南省株洲市株洲縣檔案史志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