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回辦公室，裡面正熱烈討論，主題為下半年的學生素質問題。一室人等因為或多或少都在三年級有兼課或上過課、代過課，因而對現在三年級的學生都有發言權。大家一致的意見是這批三年級（特指小班）學生太差，不論班風、學風，還是學生個體都有很大的問題。最不堪忍受的就是其中一個班的幾個男生，實在讓老師們吃足了苦頭，一說起來就直搖頭，不僅是無奈，更是生氣，也有擔心。而最感心悸的便是與我平行班的班主任了，因為我們下半年都可能接收到這些人。 待我進入，有人便說到了我，一則為我擔心，二則也對我抱以期望，說男老師肯定能壓服得了這些調皮蛋的。我則笑笑，因為我也是走一步看一步的人，並沒作長遠的打算，也不去擔心未來的生活會怎樣，也沒考慮接下來的班級會是怎樣的學生。不過，學生的好壞確確實實可以左右一個班級的好壞，班中只要有幾個學生行為習慣不端，立刻就能帶壞整個班級，甚至一發不可收拾，讓班級陷於癱瘓或無計可施的狀態。我所了解的這幾個學生，他們是相當讓人頭疼的，現在的班主任只能叫苦連天，亦無法可想，所有任課老師都是對他們沒有辦法的，他們也是在全校老師處出了名的。舉例來說，上課時，他們是坐不住的，不僅會弄出各種事情來，攪得課都沒法上，而且還懂得很多的“理”，說也說不得，在老師面前，根本沒有師生之間的那種樣子。我在辦公室見到過兩次，他們是不把老師當老師看的，你教育他，他卻有很多的回答讓人沒轍，他們並不認為自己錯或不對，卻很會指責老師的不是，甚至有老師要請他們到辦公室都“請”不動。那種課堂上喋喋不休的樣子直想把老師氣死，凡是他們班任課的都只能氣往肚裡咽，與他們講理是講不通的，要理會他們也只能被拖下水，最好的辦法是不予理睬，但又會影響課堂。 這樣的學生真是沒法教的??這是老師們的共識。他們更為擔心的是這樣的學生到高段會怎樣結果。在二年級學生中也有幾個這樣軟硬不吃、死活不聽的學生，主動要求老師打不及格還很開心，從來無所謂，做各種流氓下流動作，班主任也沒法管，同學們只是逃避或嘻笑。這樣的學生在一年級就已有了，有老師抱怨一年級太難教，也正是有這樣的“活寶”在的緣故。 生源，一個考驗學校成敗的關鍵因素。事實證明，一個優秀教師在接收了一個差班的時候也是沒有了施展手腳的餘地了，學生的素質確實明擺着有很大的差異，城區學生與非城區學生，以及各類差異都存在着，當這樣的問題出現在現存的班級中時，誰也沒有辦法。 我是這樣看的，每個班都會有不同的學生，每種學生的特點都不盡相同，老師要適應他們，也不一定要改變他們，老師要改變他們，也不一定要扭轉成優生。同一個地區的學生若不是特意分配的話，每個班的生源都應該是差不多的，而老師個人的特點卻是直接關係到班級的。一個認真負責的老師，學生的每一個差錯都逃不過他的眼睛，而且每一次錯誤也都會被糾正。教育並不一定告壓服，我也不同意老師們說的要用男老師去管差班的觀念，老師只存在着個人的特點，而不存在着男女的區別。學生要學好，要轉變，教師定要花十倍的精力和努力，而這種花費與他們的回報是不成比例的，甚至是成反比的，而現在的老師在市場經濟的影響下，越來越注重付出與回報之間的比例。另一方面，現在的學生更不同於以前的學生，他們的轉變在很大程度上不是靠老師能做到的，甚至有的老師連自己的孩子都無法轉變，各種因素，特別是家庭因素直接把孩子的習慣固定下來了。 當老師面對班中這類孩子的時候，或許交朋友的形式也是無效的，孩子不懂，他們不會適可而止，也不知道老師的用意，反而會更肆意妄為。我想只能因其特點而為之，首先要明確的是這種學生要轉變肯定是痛苦的，習慣要改變、思想要進步是非常不容易的，各人的情況不一樣，或理或情，或持久或短暫，總得有一些陣痛才能割除壞的毛病。 說回來，我也是諱這樣的學生的，雖然不致於像他們那樣談生色變，卻也是非常顧慮，心生怨怒的，而學生與我也時常保持着一種距離，這種距離讓我們彼此敬畏。 （時2007/06/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