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會幻想敦煌的肅穆寧靜會收留我的不羈與狂妄,走過了歷史淵遠的長河,在跋涉中來到這和佛性的世界,浸透了氤氳的真理會在不知不覺中喚醒我們沉睡的理性。沒有令人流連的群巒,失去了高聳入雲的巍峨大山,歷史留給敦煌的正是這千年萬年的一馬平川。沒有流俗的醜惡,這是天外天。沒有人能告訴我這是一個怎樣的世界,但它就是理想中的國度。伴隨着世俗風情的遠離,這裡千百年來守望的是人性空靈的群山。不曾忘記啊,一代又一代聖者的遠航,帶來了不離不棄的福祥,延續了這個不曾埋沒的敦煌。遠處飄渺的煙雲讓我的靈魂來到了這個聖潔的地方,千載的輪迴坍坯了佛古老的面龐。我問佛:“可曾有過迷茫?”佛曰:“不可說。”
有時候會幻想蓬萊仙閣的神聖高昂會凝望我卑微的存在。遠離了血腥的屠戮,盼望躋身這與世無爭的仙源。或許人世本沒有苦難,只有慾望才是無邊的苦海。走過了上古因果界定的循環,堯舜的博愛與無私成就了一代帝王最燦爛的風采,紂桀的殘暴與荒淫無疑是千百年來最晦朔的陰霾。人世的風起雲湧見證了歷史的起落興衰。蓬萊煙雲瀰漫下的依然平靜與自恃。“這就是人世慾望的苦海。”神的微笑讓我記住了炮烙,記住了挖心取肺的血腥,也記住了人性沉淪的恐怖與悲哀。
遠離了戈壁與敦煌,與若即若離的蓬萊作別,跋涉了萬水千山,慢慢的出現了眼前的明鏡海。
從此,一個人的流浪是平靜。
走過了人世五百年的輪迴與磨難,我問:“什麼是愛?”
神笑而不答,戈壁灘前的身影保持緘默。
佛曰:“不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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