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漸漸長大,我努力想獲得獨立,我想擺脫掉這些父愛“幼稚”的跡象,但是他並不打算放棄。我進了高中之後,不能再回家吃飯了,我便自己帶飯,爸爸每天早早起來為我準備好午飯。在飯袋的外表是他自己設計的山景畫,或者一個刻着“爸爸安吉.K.K”的心在飯袋中央,在裡面有一塊印着同一個心或“我愛你”的餐巾。許多次他寫上一個笑話或謎語,他經常有一些可笑的話逗我笑並讓我體會到他愛我。
我經常把我的午餐藏起來,這樣將沒有人看到飯袋或讀餐巾上的話,但這並沒有隱瞞多長時間。一天,我的一個朋友看到餐巾,第二天我的所有朋友都等着看這塊餐巾。他們也模仿這種方法,我想他們都希望也有人向他們顯示那樣的愛。我為有這樣一位父親而感到非常自豪。在我以後的幾年高中生涯所收到的那樣的餐巾,至今仍大部分保留着。
後來,當我離開家去上大學(我是最後一個離開家的子女)的時候,我想這樣表達愛的方式將不能繼續了。但是我和我的朋友們為他的愛而感到非常欣喜。
我希望在放學後天天見到父親,因此我經常給他打電話,我的電話費用因此而扶搖直上。我們說什麼並無多大關係,我只是想聽到他的聲音。第一年這已經成為我們之間的一種儀式。每次我說完再見,他常說:“安吉?”
“是我,爸爸。”我答道。
“我愛你。”
“我也同樣愛你,爸爸。”
幾乎每個星期五我都收到信。我前面的座位上的同學常常知道這是誰來的信----信封上的姓名地址經常用蠟筆寫的,裡面的信經常會上我們家的小狗或貓,並附上他與媽媽的相片。如果我上周末回家的話,還有與朋友們在城鎮周圍賽跑和把家作為一個小站的貓寫,還附上他的風景和一顆寫着爸爸安吉.K.K.名字的心。
信件正好在每天的午飯前送到,因此我能夠帶着他的信去餐廳。我意識到把信藏起來是沒有用的,因為我的室友是知道我爸爸送我餐巾的高中朋友。我在星期五下午讀信,畫和信封被傳閱,已成為室友們的一種“儀式”。
正是在這期間爸爸患了癌症。當信件在星期五不能到來的時候,我意識到他已虛弱得不能寫字。他經常在早晨4點起床,這樣他能靜靜地坐在院子里寫他的信。如果他誤了星期五的郵寄,信將遲到一兩天,但信總會到的。我的朋友們經常稱他“世界上最棒的爸爸”。一天我的朋友們送給他一張卡片,上面簽了所有人的名字,並把那個稱號贈給他,我確信他教會我們理解一個父親的愛。如果我的朋友們開始送給他們的孩子餐巾,我一點也不驚奇。他留給他們一個深刻印象,並激勵他們給自己的孩子表達自己的愛。
在我四年大學生活的日日夜夜,信件和電話從不曾間斷。我決定回家和他呆在一起的時間到了,因為他的病情日益惡化,我已認識到我們共處的時光非常少了。那些天是最難挨的日子,眼看着這個曾經充滿年輕活力的人以枯槁消蝕。最後他竟認不出我是誰了,把我喊成他曾多年未見的一個親戚的名字,我知道這是由於病魔在作怪。
在他臨死前的幾天里,我和他單獨呆在醫院的病房裡。我們互相握着手看電視。當我準備離開的時候,他說道:“安吉?”
“是我,爸爸。”
“我愛你。”
“我也愛你,爸爸。”
(安吉.K.K.沃德-----庫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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