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不到花的折翼枯葉蝶
永遠也看不見凋謝
江南夜色下的小橋屋檐
讀不懂塞北的荒野
……
我輕輕唱着。沒有人注意到我,每個人都是行色匆匆的樣子,偶爾有一兩個步伐輕慢的,若不是背着沉重書包的、手中捧着英語書的莘莘學子,就是邊打着電話,邊看着厚重的文件的公司白領。
我轉過身去,又想起了你:晨歌。
還記得嗎?我們是在樹林結識的。那時的你比小鳥還要活潑,每天都在樹林里吹奏笛子,一曲又一曲,從不帶重樣的。我們在樹林里跳着、唱着,連樹林里的百靈鳥都也在歡叫,像是在為我們的友誼慶祝。
可是,那一天,你不再出現在樹林里,你的一切似乎都從這個世界上蒸發了。
我找出了那把鑰匙,你曾經說過,若是你不再出現在樹林里,就要我去拿着這把鑰匙,去你的姐姐家打開一個保險柜。
我當時只是當這是一個玩笑而已,而你卻固執地為我抄寫下了你姐姐家的地址,還再三叮囑我要拿好鑰匙。
現在,這一切都成了現實,那個保險柜里,到底存放着什麼東西呢?我在去你姐姐家的路上忐忑不安地想着。
“篤篤”我輕輕叩了叩門,一個女孩開了門,她看上去比你要大一兩歲,眼眸里閃爍着本不應該有的憂傷。
“你好,我是晨歌的朋友……”我尚未說完,她就說話了:“請進吧,我是晨歌的姐姐,保險箱在書房。”她似乎早就知道了我的目的。
我來不及多想,在你姐姐的帶領下,我來到了書房,自然也發現了角落裡那個不起眼的保險箱。
“咔嚓”我把鑰匙插進去,隨即就傳來一聲清脆的開啟聲。
裡面只有一個錄音器。
我打開錄音器,裡面是你虛弱的聲音。
原來,你早就得了癌症,我遇見你的那天,你正在為自己苦惱,而我也因此和你交上了朋友。
你害怕我知道你得了癌症之後就不和你一起玩了,所以你決定在你死後再通過錄音告訴我這件事。
原來你是因為這個而在最近突然喜歡上了憂傷的曲調,獨自吹上幾個小時。
我有點恨我自己了,為什麼我不早發現這一點呢?
我捧著錄音器,淚水從臉頰上流過。
晨歌,你在天堂有沒有看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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