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櫻 (白X緋)
風起了,吹落了朽木家最後一片櫻花瓣。
白哉靜靜地倚着雕花的欄杆,眼神空洞的看不見一絲光彩。
多少年了?
這櫻花樹半枯半榮了多少年了呢?
那個俊美的男子已經記不得具體的時間了。似乎是在愛妻香魂消散的那個瞬間開始的。
從那個瞬間開始,這株由那個溫柔嫻靜的女子親手栽下的樹上,原本繁茂、艷麗的花朵變得伶仃、憔悴起來。
正如……
白哉那越來越死寂的心!
“兄……兄長大人……”一個怯生生的聲音低低的傳來。
白哉微微皺了皺眉頭,看着身邊嬌小的女孩。
一摸一樣的面容。
同樣的髮型,一樣美麗的紫色的眼睛,一樣的聲音,就連稱呼自己是的小心膽怯都是一樣的。
然而……
露琪亞不是緋真……
一直都不是……
看着他緊張地低着頭,白哉的胸口有種撕裂般的痛。
緋真……
第一次面對我也是這樣……
低着頭,抿着嘴……
反反覆復地,白哉在心中反反覆復地念着已逝的愛妻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兄長大人……”叫露琪亞的女孩見白哉許久沒有反應,有些緊張,有怯生生的喚了他一聲。
白哉如夢初醒,低低地應了一聲:“嗯。”隨後又陷入了沉思。
“兄長大人!”露琪亞終於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不滿地提高了聲音。
白哉嚇了一跳,眉頭微微一皺。
“對不起,對不起……”小女孩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不知所措地低着頭,等着兄長責罰。
“有事么?”
“嗯?”兄長的原諒讓露琪亞着實吃了一驚,但很快反應過來:“浮竹隊長找你……嗯?人呢?”露琪亞的話還沒說完,就發現聽者不見了,急得只跳腳。
白哉望着不斷咳嗽的浮竹,心裡卻只有那個嫻靜的身影,絲毫沒有注意到清音與仙太郎代替浮竹做的的報告。
“朽木隊長……”發現事情不對的清音怯生生地喚了白哉一句。
風聲……蓋過了一切……
“朽木呀。”緩過氣來的浮竹的聲音仍有些嘶啞,“藍染的事……你可以幫忙么?”
不知為什麼,浮竹的臉上有些“奸詐”!(對,沒錯,情節需要。浮竹:我不是……咳咳……蒲……咳咳咳咳咳………………)
“嗯。”什麼也沒有聽見的白哉低低地應了一聲,隨後轉過身,消失在眾人的視野里。
得到資料后,白哉開始後悔自己胡亂答應下這件事了。
“藍染……?獨自……?”
“哎~”長嘆一聲后,白哉轉身離去。
他在想什麼?
落寞的背影里,是夕陽的餘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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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一滴一滴,劃過雪白的羽織,留在潔白的大理石地板上。
劇烈的疼痛撕裂着白哉虛弱的身體,無論如何也無法再移動一下,只能任由帶着自己鮮血的斬魄刀抵在自己胸前。
那個原本溫文爾雅的五番隊隊長的笑聲一如叛變前那樣溫和。
死亡,這個五十多年來白哉嚮往了無數次的結果終於籠罩了自己。
然而,這一次卻多麼想殺了他后在跟他走。
藍染……
呼吸漸漸困難起來,白哉只覺得意識越來越模糊。
緋真……
為什麼,在這種情況下,為什麼不會想到眼前的敵人,而是想到了你?
白哉自嘲的冷笑了一聲。
銀色的刀鋒劃過了自己的胸口。
緋真的笑容漸漸模糊在白哉的眼前。
緋真……
“謝謝你,藍染……謝謝你結束我痛苦的餘生……”這句話,白哉已經沒有力氣,也再也沒有機會說了。
他蒼白的身體緩緩倒下,倒在血泊中。一滴晶瑩的淚珠從他照不進一絲星光的瞳孔溢出,緩緩劃過他俊美的臉龐,融入殷紅的血中。
手中,緊握的千本櫻慢慢化作粉色的櫻花瓣,從他手中消失,在空氣中飛舞。
這是,五十五年前的愛情留下的,最後的……
殘櫻……
緋真……
白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