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氣很好,太陽光也不強,但是還是暖暖的。 中午的時候,我收到了一封信,是爸爸媽媽寄來的。爸爸的字還是很好看,只是不比以前的清秀了,經過歲月的磨礪,他的字也多了幾分蒼勁。 爸爸本來是個中學的教書先生,但是因為在對教育局調查問卷的時候,填寫了一些真實而見不得人的事情,讓一位領導降級了,但是領導終究是領導,於是爸爸因為種種關係,明明離退休還有很多年,就提前被辭退了。家裡失去了錢的主要來源,過了幾周,就撐不下去了,幾乎一輩子文文靜靜的爸爸,為了生活,不得不去干體力活兒,雖然在掙錢,但是還是不夠,沒多久,媽媽也去城裡一個紡織廠工作了。原本好好的家,就因為爸爸的誠實而窮困潦倒。 有兩種人,誠實的人和不誠實的人。在生活中,往往是不誠實的人活的更好,雖然“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但是誰喜歡吃苦的葯,聽難聽的話呢?於是社會上就出現了像我家這樣的事。 雖然我家之所以現在這樣窮困,是因為爸爸的誠實,但是媽媽從沒有抱怨過爸爸一次。媽媽是一個知書達理的人,雖然文化程度不高,卻明事理。都說生活足以讓一個溫文爾雅的女人變成一個市井潑婦,如果度過了漫長的婚姻,那個女人文雅依然,那麼就是她不缺錢。我家很窮,當然也缺錢,媽媽也經歷了漫長的婚姻,她還是很安靜文雅的。所以我愛我媽媽,同時也對她的性格很喜歡。 這封信很普通,在郵局買的便宜信封,一點花色也沒有,但是裡面卻有我很開心的事,這就是那封信: “清逐,清陽: 爸爸媽媽現在很好,你們不用挂念着,工廠要放假幾天,爸爸媽媽會早點回來的。工資已經結了,我寄來了一些,給自己和弟弟買一身新衣服。 要努力學習,給爸爸媽媽爭氣。 爸爸媽媽。” 爸爸媽媽終於要回來了! 放學的時候,起風了,我把課本一本一本地裝進書包,然後背上書包,去找清陽了,清陽正在給一個女孩子講題,女孩子有些羞澀,不時地點點頭。後來好像那個女孩子看見了我,告訴清陽:“你姐來了。” 清陽看過來,笑着說:“姐,你等等呀。” 我微笑:“好的。” 我靠着走廊的鐵欄杆上,朝左邊望了望。嗯?我從窗戶隱隱約約地看見了蘇老師,她的臉上有兩行淚,隱隱反光,她好像在哭呢。但是為什麼呢?我皺起眉頭。儘管蘇老師哭起來還是很安靜,很好看。但我不喜歡她哭。我想到蘇老師寢室里去看看,儘管我知道這不禮貌。 我叩響了門,不等蘇老師開門,門自己就打開了,“吱呀”一聲。 “蘇老師。”我輕輕說。 “啊?”蘇老師抬起頭,有點微怔,兩行淚水依稀可見。 “你怎麼在哭呢?” “……”蘇老師只是看着我,沒有說話。 “如果你不介意,就告訴我你的故事吧。” “嗯。清逐。等我想好了,我就告訴你吧。”老師苦澀的笑,然後輕輕的說。 “嗯,蘇老師,等你願意說出的時候,就告訴我吧。” “……好。清逐,我很喜歡你,因為看見你就像看見以前的我。以後平常就叫我靜蕾姐吧。” “嗯……靜蕾姐。”我笑了,笑的很輕,“那,靜蕾姐,你以後別哭吧,我不想你哦哭。” “嗯。” 我看見靜蕾姐笑了,很開心。 “姐?” 我聽見清陽在叫我,於是對靜蕾姐說:“靜蕾姐,清陽叫我了,我先走了。再見。” “再見。” 我推開門,走出去然後把門虛掩着。 “清陽。”我叫住弟弟。 “姐?你哪去了?”清陽問我。 “沒有去哪兒,只是到處逛了逛。” “哦。” 走了幾步遠,我忽然想起忘了告訴清陽爸媽要回來了這個好消息,連忙停住腳,對清陽說:“清陽,爸爸媽媽要回來了,今天我收到了他們的信。然後我信遞給清陽。 “太好了!”清陽高興的說。 我點點頭。 晚上,我徹夜無眠,一直在想靜蕾姐的事兒,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地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