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
倩是我的同班同學,她曾經是個很漂亮,很可愛的女孩子。她的成績曾經很很好,曾經是隊干,曾經是個人見人愛的好學生。
可惜這一切都已經是過去。她變了,變得很令人吃驚:作業拖拉,辭掉了隊乾和語文課代表的職務,語文只能考八十多分,英語七十多分,數學經常不及格,還跟一群“痞子學生”打得火熱。
我覺得不正常:她上個學期還好好的,為什麼六年級變得這麼……這麼頹廢?於是,體育課(等於自由活動課)上,我把她從一群不人不鬼的女孩中拽了出來,和她一起坐在一個隱蔽的角落。
“你怎麼搞的?”我直截了當質問她。“作業作業不交,考試考試不行,你怎麼回事?”她沉默了一會兒,說:“班長我就不跟你繞彎子了,我看你也挺值得信任的,我告訴你吧。”她雙手緊緊扭在一起,過了好一會才說:“我爸背叛了我媽。”我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你……你爸幹了那種事?!”“嗯。”倩嗓子眼裡哼出一個含糊的字。“我爸昨天晚上和我媽吵架了,還打我媽,把她的衣服什麼的全甩出去了。”“憑什麼啊!”“我媽暑假就知道爸乾的事了。知道以後她就不管我和爺爺了,爺爺得了癌症,媽就把他放在床上放着,天天打麻將。”她吸了吸鼻子,又說:“昨天我爸把能打碎的玻璃全打碎了,又在我媽卧室門上砍了三刀——當著我的面。”“啊?!”太野蠻了,我聽都沒聽說過。“……”倩一口氣講了許多事,我從她口中得知,她父母都是脾氣暴躁的人,爺爺脾氣也不好,一家人性格不和,關係越弄越僵。
我沉思了很長時間,因為倩最後說了這麼一句話:“我到希望他們離婚,離了婚就什麼都沒了,糾紛不也就都沒了嗎?”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希望自己父母離婚的孩子!我親眼看過不少家庭悲劇,父母離了婚的同學都伏在桌上哭,都哭了那麼長時間。
我有很長時間沒有去找倩。
兩個星期後,我又去找倩了。
“睿,很優秀的女孩。”我故意一開始就把話題岔開。她不知我葫蘆里裝着什麼葯,附和道:“是啊是啊。”我心中大喜,但仍然不動聲色:“你也承認是么?”“嗯。”“你知道么。”我頓了頓。“她的父親,和你父親一樣,幹了不該乾的事。”我看見倩呆住了。“什麼……她也是……”“而且,”我意味深長地說:“她的父母,已經離婚了。”這次倩徹底呆住了。我站起來,拍拍褲子,故意失望地說:“所以倩,我對你很失望。同樣是那樣的家庭,為什麼睿能夠保持優秀的狀態,而你選擇了逃避?”我點到即止,先走了。走出大約150米時,我悄悄回過頭,我看見倩也站了起來,卻一直沒有動。我輕輕地笑笑:她那麼聰明,一定明白什麼了。
只有我知道,在第二次找她之前的兩個星期,我做了多少調查:我相信,全班一定有和倩家庭情況相同的人。
最近,倩找到我,說:“我明白了不少呢!”接着笑了笑,那清亮的笑容,我很長時間沒看見了呢。我笑起來,對她說:“你知道么,每個女孩都是天使,只不過你的翅膀在成長過程中折了一次罷了,睿也是。但你要明白,翅膀的重生不是靠眼淚,而是靠堅持。”她聽出我話裡有話,點了點頭。
真的很期待,倩的翅膀重生完成的那一天,我相信,一定會很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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