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分開,心也在一起,就像,藕斷,絲連。
七月,多雨的季節,感傷的季節。
八點鐘,雨水打在玻璃上,似在奏出一首悲傷的樂章,擊在我的心上。
昨天此時此刻,姐已坐上了飛往韓國的飛機,我在機場與她揮手道別。衣服被雨淋透,手揮的很疼,連心也迷失在那蒼白的雨幕中。
今天此時此刻,我坐在陽台上,心在抽搐,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打濕了枕頭。我還是在想他啊,情不自禁的,沒了她的世界,連天空也暗淡無光,我開始回憶,回憶這十七年來與她有關的一切……
五歲時,我牽着她的衣角不放,嚷着要她書包上的小毛熊,她不給。我放聲大哭,說要向媽媽告狀說她考了四十分,她忙把小毛熊塞進我手心,我得意的朝她笑,她苦着臉嘆氣。
八歲時,晚上出去散步,她用雨傘柄勾我的腿,我向後拽,傘柄斷了。我說是她弄的,她說是我弄的。然後的我們一人挽住媽媽一隻胳膊,各說各的理由,最後互相白了一眼,哼了一聲,轉身背向而馳,誰也不理誰。我還記得,是她的一支冰激凌讓我眉開眼笑。
十一歲時,開始動手瘋鬧。因為一點小事,我用蒼蠅拍拍她,她拾起拖鞋扔我。被打中了,缺哈哈大笑,最後被爸媽罰打掃全家。
十二歲時,她拉着我把鄰居們的香椿樹的嫩葉全摘過,做香椿炒雞蛋吃,最後挨了媽媽幾天的批,回了房間,我們照樣心情大好的胡扯聊天。我們就像火上的水壺,屁股燒的通紅,卻還無所謂的吹着口哨。
十三歲時,我生病住了院。夏天,空氣悶得像一頭髮狂的雄獅。她關緊窗,怕我感冒,自己惹得大汗淋漓。
“把窗開點吧,姐。”
“吹的是熱風,更悶。”
“那打開風扇吧。”
“不用,吹了難受。”
十四歲時,十九的她離家出走,家中剩下我一個孩子。我沒了姐姐在時的快樂日子,不再風風火火,開始安靜的上學,認真的聽老師講課,一絲不苟的寫作業,成了同學羨慕的尖子生,老師的寵兒。只有我自己知道,不知多少次深夜我睡不着時,拿出她的相冊,淚水便濕了枕巾。
十五歲時,她回來了,帶回了男朋友。一年的時間,她瘦了,也不再像從前那樣叛逆,變得穩重了。見面時,她給了我一個擁抱,我沒有哭,只對她說:“姐,你終於回來了,我想你。”二十的姐訂了婚,姐夫去了韓國工作,姐開了個店,收入不錯,過的挺開心。
現在,我十七歲,昨天,姐也飛去的韓國,為了自己理想的生活,和姐夫在一起工作。在機場,她說:“妹回來時我給你帶你最喜歡的禮物。”
……
姐,我好捨不得你,我多希望你留下來,雖然這樣很自私。
姐,希望你在韓國天天開心,早早回家。
姐,你對我說過,太陽是金黃色的,希望就在前方,我記住了。我會開開心心的等你回來。
古柳六年級:郭春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