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開了好久,我知道,你是不會給我多少問候或者是連陌生人都會給予的一句爛熟於心的你好。在那之前,我們總是約好一起侃侃而談,聊到凌晨,都不願褪去頭像的色彩,說了好幾遍的再見,依舊延續着。
坐在我的旁邊,唱着流行樂,我知道你唱歌總會裝出一種明星獨有的風格,但是你還是你,無論怎樣裝,你都是最好的,都是我心目中最好的你。但是我的嘴巴始終不會放過你,笑你五音不全,把所有貶義詞都用上了,但你還是笑着唱下去,因為你永遠都屬於陽光的孩子。那時候你的成績是那樣的耀眼,獎學金頒獎儀式喊出你的名字的時候,全校的學生都沸騰了,你就像學校的傳奇人物,閃爍着光芒。你有點狂妄自大,有時候你卻會很紳士地謙讓。悄悄地說出我的外號,我會極其憤怒地踹你的腳,直到雪白的褲子被我踹成灰色,就像如今你始終不亮的頭像。但是,你沒有生我的氣,反而說得更狂了,我討厭這樣的你,很傻,不懂得還手。要換位置的時候,我們兩個的作為隔着最遠的距離,收拾東西的時候,我口是心非地說,終於擺脫你了。你也學着我的腔調說,好幸福啊,終於擺脫你了。
後來,我們之間隔着萬丈深淵,話變少了,我們成了最陌生的陌生人,一點也不比路人遜色。不再是聊到天昏地暗,玩遊戲玩到熱火朝天,過去了,都過去了。可能這個友情劇的開頭就是一個錯誤,你是劇中的主角,我只是個配角,凌辱你,欺侮你,我很壞,比毒蠍蜈蚣要略勝一籌。
距離,你是天上的,我是地下的。你是鳥,我是魚。你屬於藍天,我屬於深海,我們互不相干,即使曾經相識過,但是經過一些如水的瑣事,將我們的關係沖淡。曾經傻傻地等着你的頭像染上色彩,如復一日,我不再相信。終於等到,你布滿斑駁的頭像亮起時,把想對你說的那些話打入對話框,但是,我卻沒有勇氣傳達到你那邊,一字一字的刪除。
翻開聊天記錄,日期截止到現在已經過去四個月,我們的交談不過三言兩語,都是所謂的陌生人的交談,我也不能奢望什麼,畢竟我是壞孩子,優等生是不可以跟壞孩子在一起的。
我開始用網絡刺激自己,玩它個七八小時,家長見了,揮起巴掌,一掌、兩掌、三掌…那個陳舊的流沙,已經承載着我無盡的痛苦,我不止一次被禁食。我真的是壞孩子,我叛逆,我是臟孩子,我被唾棄,就像物件一樣。他們要我有用處,就千方百計地賄賂我,他們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抽起皮帶,烙下無數細微的疤痕。我真的恨你,恨你將我折磨成如此狼狽,如此不堪入目。他們都是雙面人,時而呵護我,時而打罵我,穿着華麗的衣裳,被鞭打得衣冠不整,我不配穿這件衣服,因為我的身份與它不符。
你的痛苦遠不及我,你應該不會有痛苦吧,你的父母應該是反對棍棒教育的斯文人吧,可他們呢,每天重複着這些動作,在別人面前裝作溺愛我的模樣,他們都好虛偽。我嫉妒,為什麼有人身在福中不知福?偏偏惹父母,而那些家長卻慈善地不追究,讓那些人越來越放縱,不過我又不恨他們,因為他們是為我好。哪個家長不望子成龍,望女成鳳?但是他們的愛讓人難以理解,如果他們不這樣做,我也不會變得如此叛逆,但有一部分是因為你的不睬。
在某一次的考試,我很驚奇地發現,你和我這個壞孩子在一個考室,雖然我是壞孩子,但是我的成績並不是很差,但對你這個優等生來說,是再差不過了。監考老師看到名單上,我那個不知道用哪個讀音的名字時。你笑了笑,幫她解答,“艾玄。”還好,你沒有忘記我這個殘缺的尾翼。
幽藍的頭像在什麼時候能夠被渲染,然後,你能對我說一句,你好,在嗎?
這個答案,依舊是未知數。
灰暗頭像。 標籤:灰暗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