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白角色。『上』
腐敗的藤蔓依附在窗沿,邊緣的墨綠色在紅磚窗檯綻開。古老而幽長的氣息一點點漫延。
蕭瑟的風凍結了身邊的空氣,冰冷地從臉頰上劃過。溫熱的氣息在落地窗上蒙上白蒙蒙的霧氣。朦朧,虛幻。
冰涼的屍體散發讓人噁心的感觸,一切像腐爛般讓人難受。
殷紅的血液張牙舞爪地攀爬在地面,乾涸后變成暗紅如彼岸花般妖艷詭異。最終無聲的綻放,像罪惡的黑暗鋪天蓋地地蔓延而下。
姐姐伏在我肩膀上放聲大哭,淚水斷了線,決了堤,放肆地在空氣中滑下悲哀的弧線。
我張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硬生生地卡在喉嚨。
絢目的陽光從落地窗毫無顧忌地投射下來,我直發暈。
地上的屍體是我的母親。她是我的母親,也是我姐姐的母親。
這是場精心策劃已久的謀殺。所有都是陰謀,我嗅到了讓我作惡的氣息。
母親屍體擺放在書房,落地窗旁,血液流淌在落地窗正下方,房間里找不到任何兇器。
陽光照耀着暗紅色的血液,折射出詭異的光點。
胃裡一陣劇烈的翻騰,我一陣噁心,奪門而出。
站在衛生間明晃晃的玻璃面前,這張臉上的平靜,從容,我的冷靜連我自己也無法自信。甚至感到這不是我自己。
我顫顫伸出手,但願觸碰到的是空虛。
然後光線一晃,我再無知覺。
醫院,又是醫院,從小埋葬了我所有想法的白色地獄。
醫院不是天堂,而是地獄。我在這裡失去了我的父親,我身上和他流淌着一樣血的父親,那些一生冷漠的面孔就像針一樣,扎在眼底,然後彌散在大片的藍。
我與父親流淌着一樣的血,所以我和他的血一樣冰冷,患有同一種病。等到什麼時候才能把身上的血流光,世界就安靜了。
繼父冷漠地在半掩的門外與醫生商討什麼,我拔掉吊針,然後翻身下床,穿上衣服,打開二樓的窗戶,夜裡冰涼的風讓我的頭腦無比的清醒。最後,我從二樓的窗戶,踩上窗沿。
“丫頭呢?”
“窗戶開了,”那人走到窗前,纖長的指尖掃過上面挪移的痕迹,然後毫不猶豫地關上,“估計逃了。”
“她知道什麼了?”那個無比熟悉的聲音問,聲線開始顫抖。
“不會,她逃不到哪裡。”女聲淡漠地說,然後在月光映着她的側臉,挑起自己精緻的下巴,若有所思地說,“事成了把錢放到醫院後山。”
“事成了錢一分不會少。”
然後他們的腳步聲在房間里顯得無比的清晰,一起一落向是樣通向最黑暗的寧靜。那些像刀子一樣的話語,一字一句打進我的腦海,我屏住呼吸,淚終究沒有流下來。
我按下了口袋裡手機錄音功能的終止鍵,什麼都沒說,再次打開窗戶。
風涼涼的,像是要劃破這凝結的空氣。這次,我真的一躍而下。
在臨空的那一瞬間我有飛翔的感覺。雖然只是短暫的幾秒鐘,我也覺得無比美妙。
飛翔多好。
人在為生而匆匆之餘,何不飛翔一次呢。尤其是背負了金錢的罪惡,會不會再也飛不起了,那真是可悲。
我想走一回回歸之路,我的血液已經渾濁不清,染上了太多的罪惡,來一次血葬,用我這個獨白者的血,遊離於所有罪惡中的人的血,來祭奠一次黑夜。我的靈魂會因為不完整而永無安寧,然後墮入地獄,看看那裡永無休止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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