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憶
當點點燈光幫助拼出那個夜晚時;當皎潔的月光撒下大地時;當一切都變得靜謐的時候,手中原本繁忙的筆也緩慢下來,思緒也漸漸地不再起伏,目光在強烈的燈光下也開始顯得模糊起來。隨着空氣中的電磁波,我的思想飄向了恆古的時代。不知是誰,鑿壁偷光,讓夜晚變得亮堂。不知是誰,十年寒窗苦讀,讓夜晚變得有了希望。也不知是誰,低吟着《蒹葭》,讓夜晚變得如此憂傷。在那微弱的年代里,有些人,早已學會了夜晚的追憶。
追憶,夜空。就在那個盛夏的夜晚,當沒有蟬鳴的時候,當沒有繁忙的時候,一個人,靜靜的抬頭仰望夜空,去想象,去回憶。想象宇宙的盡頭,有沒有另外一種生命在活躍,在穿行,在快樂,在悲傷。去回憶,曾經的快樂和悲傷,擦肩而過的朋友,就這樣又一次被我聚集在這樣的一個夜空里,沒有噪雜,沒有思想的夜空中。
有些人說過:白天,我們是另外的一個自己,只有夜晚,我們才能脫離偽裝,還原真實的自己,放棄所有的束縛,不必在意白天的經歷,不必去悲傷,讓心去平靜。大概正是因為這樣,辛棄疾才會有了“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的憂放,李白才會來一個“抬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的哀愁,他們在夜晚中追憶表達。我追憶他們的夜晚,我追憶他們心中的情感,也包括他們的悲傷和快樂。
我追憶夜晚的靜謐,畢竟鋼筋和水泥時代早已消失了劉方平的“蟲聲新透綠窗紗”的悅耳的聲音。靜謐的樓房,靜謐的人們,靜謐的植物,他們都在沉睡了,連月光也不過如此,這時的靜謐取代了白晝的繁華。午夜,追憶中的靜謐,每天都在教室里聽着同種老師的聲音,聽着多媒體發出的滋滋聲,聽着跑步列隊的口號聲,只有在這午夜,夜才會靜謐下來,雖說也時常窗前走過穿高跟鞋的女人走路時留下的“啼塔”聲,也時常有了幾聲犬吠,貓鳴的聲音,即使這樣,也改變不了夜的寧靜。除了那些那些燈紅酒綠的街道,還有忙碌一天的父親在沉睡中生產出來的鼾聲。
很晚了,當強烈的燈光變得柔弱的時候,當視線變模糊的時候,當腦電波漸漸往空氣中發散的時候,當曇花正在炫耀美麗的時候,我已經睡著了,已經進入了一個新的陌生夢鄉,那應該是無數個腦電波在交融匯通,我也許又開始了追憶另外一個的夜空。
高一:燕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