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納幽蘭,神容略若。這就是納蘭容若,我最喜歡的,也是最偉大的清朝詞人,一位僅僅絢爛了三十一年的水樣男子。只有純情的人才會為他感動,而自古,孔夫子就不喜歡談情,所以至純如他,甚至遠不如他的詞有名“人生若只如初見。”若當真如此,哪會牽扯出那麼多纏繞的情絲?十七歲,發生了一件轟動京城的大事“秋水軒唱和”,藉此,容若在心上便保留着一個人的位置,素雅,如羽毛般的女子。二十歲,成人禮之後,家人忙着給他娶親,容若未見過新娘面貌。直到新婚第二天,命運按軌跡發展着,在一個契合的地方扔掉了時間,拋棄了一切,容若心中的位置被眼前的盧氏添地滿滿的。沒有“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的兩小無猜,去掉了“執手相看淚眼”的悲傷刺骨,他們的愛情,是“相看好處卻無言”,知道很好,卻拿不出一句話來形容。曾經,盧氏問他“你知道世上最悲的字是什麼嗎?”容若愣住,“是‘情’嗎?”她搖頭,“還是你名字中的一個呢,是‘若’”容若一怔。是啊,人生充滿了“若”也就充滿了遺憾。可現在,懷抱着盧氏,所有遺憾就不會再襲人。只是有一天,他摘來一雙紅豆,湖上漂着斜雨和孤舟,若我們會分開…吹花嚼蕊的日子總是過得太快。三年後,玉帝便要收回私自下凡的梁玉清。聒噪了一個夏天的愛情,如蟬一般突然離去。二十三歲時,盧氏因難產而死。從此,他為她說盡了“若”“三載悠悠魂夢杳,是夢久應醒矣。料也覺、人間無味。”“為伊判作夢中人,長向畫圖清夜喚真真。”“若似月輪終皎潔,不辭冰雪為卿熱。”天上人間,一樣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