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瞬間的空虛,瀰漫在心底,蔓延至天際。
我愛發獃,發獃時會漫無邊際地思考。我會想很多,包括這個年紀該想的和不該想的,真實的和虛擬的。但又好像什麼都沒想,因為太過雜碎,可以忽略不計。
所以有很多我想抬筆要寫東西的時候,一考慮就放下筆了。因我的記憶也太過雜亂,如果要拼湊起來,恐怕要很長時間,甚至很長時間都不一定拼接成型。
比如在秋天的時候,我總是會多愁善感地感慨秋的蕭瑟,肅殺,會隔一段時間驚詫地發現樹上的葉子已經全部由綠變黃,再隔一段時間會更加驚詫地發現樹上的枯葉已經大片大片掉光了。然而自始至終,我都沒有注意到這是怎樣一個神聖的過程。
我把幾乎所有的時間都奉獻給了學業,不遺餘力。有時候我真的擔心如果地震了學校倒塌了或者中美開戰美國一顆導彈把我的學校夷為平地而導致學生解放時,我應該做些什麼。我悲哀地發現現在的我除了待在家裡與電腦電視手機共存之外,真的沒有另外的生存方式了。只怕有一天要孩子釋放玩的天性時,我都不知道“玩”字怎麼寫。
那天傍晚我去我家附近的公園玩,像個沒有目的的孤魂野鬼一樣遊盪。我是想去尋找童年一大群孩子一起玩的那種歡快感覺的,可是那個公園早沒了孩子們的蹤影,因為孩子們都跟我一樣長成大人了。而且那個公園已經荒廢了,雜草叢生,並且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新的公園早已建在另一個地方,那個新公園才是人聲鼎沸。爸媽一個勁地鼓勵我去新公園看看熱鬧,我徘徊在荒廢的公園裡誓死不從。因為那裡對我而言不過是個陌生的地方,沒有我的童年,我的童年不繁華,卻只在這個破舊荒蕪的公園繁榮昌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