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女性而卻有一個動聽的名字—植春芬,我不經意地想,名字里有女性“芬”字的人,一定天真可愛,雖然他已近半百,如果把他稀疏的鬍鬚忽略不計,人們看上去,他的容貌十足十像一個青壯少年一樣,清純可人。
他在肇慶從事教育工作,純屬偶然。三十年前,他從肇慶教育學院畢業,便愉快地服從肇慶教育局的安排,在粵西山區—肇慶市鼎湖區任教,一教就是十五年,十五年後的一天上午,遠在順德任教的胞弟匆匆忙忙趕回肇慶找他,不由分說把他拉上車,還未待他反應過來,他已被帶到順德碧江中學,這裡正進行招聘教師公開課,他真慶幸自己也有機會在肇慶教育學院學習,是學院鍛煉了他的良好應變能力。在歷時四十五分鐘的試教課里,他看到了評委老師欣喜的目光。不久順德教育局發文的調函翩然而至,他燦然地笑了,他相信自己一定ok。
就這樣,他帶着幾分好奇,幾許憧憬來到了地處珠三角腹地的碧江中學,對他來說,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但他很快適應了這裡的環境。他很喜歡挑戰自我,他承擔初三級三個班的政治課,每周二十幾節課,白天上課,課餘與跳皮搗蛋的學生做政治思想工作,夜間備課、批改作業至深夜,工作量大是可想而知的,累了,到陽台稍休息片刻,做幾個深呼吸,困了洗個臉,喝一口涼開水,讓精神重新振作起來。一分耕耘一分收穫,在每年一度的升中考試中,他所任教的初三級政治科,無論是合格率或優秀率,都連年排在全市五十七間同類學校的前列。
因教學需要,他也兼任着初一、初二級生物教學。針對學生不大喜歡生物的缺陷,他不拘泥於教材,在任課過程中,他以輕快悅耳的聲調,有聲有色地向學生講述一個又一個饒有趣味的關於動物或植物的寓言故事,以調動學生的學習興趣,他又喜愛醫學,曾經幻想過當一位白衣使者,雖然命運之神未能讓他如願以償,但對學生的那一份由衷的愛絲毫不減,他來順德任教的那十五年,始終是最受學生歡迎的老師。
都說教師是學生的第二任父母,他以自己特有的善解人意這一優點,撫平了一顆又一顆孤獨無助、渴望理解的心。有時有的學生的某些情愫觸動了他似曾遇過的心境,他內心雖然唏噓不已,但也只能把自己的一切心事拋在一邊。因為他明白,作為人師是不能把自己傷感的事在學生面前流露的,他頗感嘆地說,學生不開心的事可向老師傾訴,但自己不開心的事也頗多,又向誰傾訴,又有誰來安慰呀?!
說起他的心肝寶貝“福哥”,他總是眉飛色舞,“福哥”是他的獨生子,他當然寵愛有加。小傢伙時常依偎在他的懷裡撒嬌,不僅在每天早上叫聲“爸爸好!”還會在他下班時,跑到門口迎接他。他經常去為學生補課,“福哥”總是在家為他煮好飯燒好水等他回來,他說這個世界上,雖然有許多不如人意的事,但只要有兒子在身邊,他就會很開心。
在學生們的眼裡,他是個無憂無慮的、快快樂樂的人,但他為學生們付出辛勤勞動的同時,卻欠了兒子的什麼東西,他對這是最清楚不過的。作為師者和人父,這種傷感一般人是很難體驗到的。作為師者的他,一直為人類做着無私的奉獻。
高三:植振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