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萬分納悶,我還是攔住她。想跟她聊聊。
她看到我也是驚訝,蘭蘭?
隨即嗤笑起來,怎麼,大學霸不是爭分奪秒地學習嗎?怎麼有空來這裡?
我看着她的眼睛說,雪兒。我想跟你聊聊,像小時候那樣。
她微微痴愣了會,然後眼睛里閃過某種憧憬,點了點頭。
我們買好了棒棒糖爬到不高不矮的牆頭上坐着,腿垂下去很舒適。這就是我們小時候最喜歡的聊天方式。那時候,我們關係好到,她說等我結婚的時候,一定要找她當伴娘,然後有了孩子找她做乾媽。並且她說她這輩子只當一次伴娘,只做一個孩子的乾媽。
想必她亦懷念那個時候的我們,還有棒棒糖。只是我們都回不去了。
她眼睛睜得大大的看天空,還好那天天空出奇的藍,一點都不刺眼。
我問,你真的談戀愛了嗎?
她淡笑着,你猜猜。
我搖頭,說,我猜不出來。
當時她說了什麼,我不太記得了。只是後來才知道,她是戀愛了,卻不是和她在人前牽手的那個男孩,而是她的一個老師。
或許改變她一生命運的,就是這個她愛的男人。
之後又是好長時間沒有聯繫。很快要到高考了。大家都把精力投入到學習上。只有她,依然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只知道臨近高考的前幾天,她突然不見了。一直沒有人找到她,我也沒有她的消息,心裡整日忐忑不安,想着她千萬別出什麼事才好。直到三天後,我接到一個陌生電話,怯怯地接聽,卻是我熟悉的她的聲音。她聲音嘶啞,明顯哭過的樣子,我可以想象的到她臉上的淚痕,想到她眼睛里的憂傷。心變的疼痛起來。
我趕緊問她怎麼了,她說她已經沒有路可走了。原來她和那個老師一直在戀愛,可是那個老師有家有孩子,不能捨棄一切,跟着她走。而她懷了他的孩子,她本是高興得不得了,可是他聽了卻慌張起來,告訴她快去打掉孩子,她不願意。於是負氣跑了出來。
她想瘋狂一次,她可以丟掉一切,不能放棄這個孩子。她給我打電話,就是問我有沒有錢,她要獨自一人遠走高飛,去一個可以容得下她和腹中孩子的城市。
當時我想過要不要告訴老師告訴家長,可是她說我什麼都不要對別人說,她會安排好一切,要我不要打亂了她的計劃。
於是,我把我的所有零花錢都寄給了她,她走的時候很開心,說會感激我一輩子。 我暗自在心裡想,滋味發苦,但願以後你不要恨我就好,因為我也不知道今天跟你一起做這個瘋狂的決定,究竟是對還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