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樣僵持了一陣,許久,齊冷才緩緩道:“至此,你是怎麼發現的?” 他現在已經坐直了身子,一股傲岸的氣質油然而生,與以往懶散的脾性截然相反。
“呵呵.....”笑聲中帶有點嘲諷,“這些都不重要了,你只要告訴我一切我該知道的,比如,你究竟是誰。”顏騏的目光多了一分犀利,彷彿眼前坐着的只是個陌生人。
良久,齊冷才輕聲嘆了口氣,說:“你沒有告訴其他人這件事,你還是很在意我這個朋友的吧。”
顏騏怔了怔,顯然齊冷的回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但他只是默然地站在那裡,沒有多說一句話。
“怎麼跟你說呢......”齊冷的語氣帶了些無奈,“你這些看到的我才是真正的我。”他似乎下了個很大的決定,“我可以全盤告訴你我的事情,但你要答應我三個條件。”說完,他望着顏騏的目光透出無比的真誠和堅定。
“好。”顏騏想也沒想便答應了,兩人相視的目光多了幾分理解,少了幾分漠視。
“首先,這不是個適合說話的地方。”齊冷淡淡地說道。
顏騏還未明白他的意思便覺得衣服猛地一緊,身體遍如輕風一般掠出窗口,耳邊呼嘯着因快速而產生的風的摩擦聲。 整個人大鵬一般飛到樓頂,着地后,顏騏終於覺得輕鬆起來,臉色卻是白了又白,望着齊冷的目光多了絲駭然。 齊冷此時也已經翩然落地,清咳一下,對顏騏說:“本來這事我不想說的,但考慮到人手問題,我還是告訴你吧。其中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你是我的朋友。”他頓了頓,“第一點,你必須要保密我的身份;第二點,你不必問我怎樣能得到這些能力,我也不會告訴你;最後一點,希望你能幫我一些忙。”
顏騏沉默了一陣,終於還凝重地點了點頭。
“我現在的身份類似於道士,但干我們這行的人都喜歡自稱為‘滅神師’,那是在800年前便開始流傳的職業。以封妖殺魔為己任,當然,幫人除怪的時候還是順便收點小費的。我們口中的妖魔鬼怪其實是一種能量體,它們沒有意識,只懂得汲取周圍的能量生存下去。但當它們的能量積累到一定階段的時候,它們就開始實體化,開始以某些生物體為食,比如一些有靈氣人類。你還記得手機里的那條蛟龍么?那也是種能量體,是我們滅神師模仿大自然創造出來的,不過它們可以為我們所用。可是也不是每個滅神師都能召喚它們,這要有天賦和耐性的。一般來說,滅神師的能力都是一脈相承的,這樣可以保證‘術業有專攻’,一代勝過一代。 哦,忘了說玄術了,玄術是種古老的法術,包括‘封印術’、‘挪移術’、‘結界術’、‘催眠術’、‘幻鏡術’,唯獨沒有攻擊的法術,而召喚幻獸的則是相反,他們只能召喚幻獸來攻擊或防禦,但他們的攻擊手段很多......”他接着給顏騏講解了半天,確認他明白后,說:“現在可以給你看一下證據。”
說完,齊冷四處張望了一下,突然雙眼電光一閃,欺身向樓頂的一個角落閃去。一會兒,一陣嘰嘰喳喳的驚恐的老鼠聲響起。只見他笑嘻嘻地捉着老鼠的尾巴走回到顏騏面前。 顏騏一愣,全不明白他要捉只無辜的老鼠幹什麼。
“嘿嘿。”齊冷森然一笑,“看好了!”說完,他輕快地劃了個符形,那符形化作一排閃爍着藍光的玻璃片,每塊玻璃片上依稀可見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
顏騏看着那些流光異彩的玻璃片,不禁眼神一亮,有些好奇地觀察着。他伸手想拿一片起來仔細看看,卻無奈地發現那些玻璃片彷彿有生命般自行躲開,再試幾次后還是無果而終,只是怔怔地看着它們地說:“蠻好看的。”
“越美的東西越致命。”齊冷道。說完,那玻璃片突然發出陣奇異的嘯聲,圍着老鼠團團轉動,化成了道迷幻的藍色光圈。那老鼠原本還驚恐地到處亂抖,被着玻璃片一攪亂之後,頓時安靜了下來,一雙賊眼也變得遲鈍麻木。 齊冷放開了老鼠的尾巴,只見那老鼠在地上對着齊冷俯首帖耳,一臉臣服的樣子。
“去跳樓。”齊冷戲謔地道。
顏騏眉頭一抖,滿臉的驚駭:他親眼看見那隻老鼠順從地奔向扶攔,用力一蹦,一個轉體三百六十度自由落體運動投進了大地的懷抱,一會兒,樓底下傳來陣悶悶的落地聲。
“這.....這是催眠嗎?”顏騏怔然道。他還在回味剛才那一幕怪異的場面。
“沒錯,這玄術的名稱叫‘忘生’,催眠里的一種。”齊冷平淡地說完。他雙眼望向天空,也許,最該‘忘生’的是他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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