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的玻璃板,將它與自由隔開成為兩個世界。
游來游去的尾,是對現世的掙扎,抑或完全藐視?
我坐在魚缸前,望着裡面游來游去的魚,常忍不住地這樣問自己。因為哪怕是在市場最初的那一眼,我看到的也是被禁錮的生命與靈魂。
因為於心不忍我將它帶回,但我卻無法還給它自由,還給它完整的世界。
熱帶魚的世界,我無法給予,我只能給它一片小小的水域,在這冰冷的鋼鐵的城市裡。
但,我向他們不會怪我的吧,至少我給予了它們可以存活的天地。這可會比冰冷冷的死去要好呢?
大概吧,我不知道。
只因我不是魚。
我喜歡每日坐在魚缸前觀望,看着人造的燈光灑滿玻璃框住的世界,傾倒在游曳的魚與蕩漾的水上,那讓我有些感觸。有時是關於融洽的,有時卻是關於封鎖的。
這,許是不能兩全的吧。
人工製造的玻璃魚缸,人工加熱的水,人工照亮的光明,卻鎖住了自由的生物不自由的生命。
這是城市裡的魚,這是城市裡的熱帶魚。
它們不例外的擁有漂亮的外表,它們不例外的擁有靈動的尾鰭,它們不例外的擁有柔軟的環境。
可那卻將自由例外的隔絕了。
所以我才要問,那些搖擺的尾,究竟做出了怎樣的抉擇?適應,抑或祈求擺脫?
能否給我一個答案,關於魚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