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水中長大的孩子,對於那些高山秀水再熟悉不過了。可生活在城市中的孩子們,就像我,要是能見到並觸摸到一條小溪,是再困難不過了。
我親眼目睹一條小溪,還需從去年的假期說起,還記得那時的小溪,咕嚕咕嚕地冒着泡。那水也是清得見底。用手輕輕一撈就能摸到幾顆漂亮的卵石。卵石上通常會有幾條美麗的花紋。父親說,那些是原來的小溪流,有一年乾旱,許多小溪枯涸後印到石頭上,掉進這條倖存的小溪中,卵石也就變得漂亮了。我固然不信,說那是哄騙小孩子的把戲。父親笑而不語。
最妙的是那溪邊的垂柳。把自己扮成花枝招展的小姑娘。她在頭上扎了青綠色的絲帶,不用說也知道是要參加選美大賽。細長的柳條垂到水面上,想要照個影。
我喜歡脫下鞋把腳伸到水裡,體驗一下在水長大的孩子們的樂趣。我更喜歡收集水中的卵石,看看花紋,卻又不得不信父親的話。我也喜歡用手把水中的氣泡撈上來,雖然從沒有成功過,我卻仍然願意嘗試,因為我知道,那水泡的不遠處,就有一個不大的泉眼,這也使我懂得了“問渠那得清如許,唯有源頭活水來”的道理。
如果人站在水中看天,一定會被藍得發亮的天吸引。大朵大朵的雲,彷彿要砸到你的頭上。一會,雲朵飄得無影無蹤。似火的太陽把地烤得燙人,這時候你就不得不把全身都泡在水裡浸濕。微風吹過,絲絲涼意減去酷暑帶來的不悅。
也許是水太清的緣故,很少能看到幾條小魚,小溪也因此顯得有些空虛。我經常坐在小溪邊,希望能看到哪怕一條小魚。也許是我的執著感動了上天。一次我在太陽落山的時候,當太陽的最後一縷柔和的光照到水面上,我竟看到了六條五彩斑斕的小魚。我對它們的到來又驚喜又高興,卻不知父親在屋后捂着嘴偷偷地笑。
我愛這條小溪,勝過美麗的彩蝶,勝過高雅的百合;我愛這條小溪,勝過美妙的歌曲,勝過繽紛的彩虹。這條小溪就像一條絲帶,它連接着我與故鄉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