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隨着刺耳的電話鈴聲,把我從夢中驚醒,朦朧中聽到:“什麼,好,我馬上過去。”你的聲音略帶些顫抖。
我柔柔模糊的雙眼,問道“雪兒,怎麼啦?出什麼事了啊。”
“我爸爸,我爸爸他,他……”說著,淚水便順着你的臉頰滾落了下來。
“怎麼啦,好好說。”一定是出什麼事了。
“剛才是醫院的電話,我爸爸被人打傷,住院了。雅兒,你陪我去好嗎?”你哽咽着,用力把話說完。
“嗯,好的。”我快速地從床上爬起來,穿上那件淡粉色連衣裙,匆匆地把被褥折好,然後走下樓。
窗外柔和的陽光灑在餐桌的一角,反射出耀眼的白色光亮。 那張小小的餐桌上,你早已把熱騰騰的早餐備好:透明的玻璃杯中,乳白色的牛奶散發的微香正氤氳在周圍的空氣里,白色的餐盤中輕放着幾個米色的小蛋糕。你我以最快的速度,匆忙的吃過早餐。我們一起把用過的杯子,盤子,拿到廚房,放入洗碗池中,你的兩指熟稔地從瓶子中擠出一團洗滌劑,滴到餐具上,用清水把它們沖洗完畢。
然後我們一起擁向洗手間,用手打開金屬色的水龍頭,清澈的自來水從水管流出,撞擊水池后發出“叮叮”的聲響。你我的小手,伸入透明的水中,冰涼的感覺立刻從指尖,流向身體內的每一個細胞。用棕色的木梳子,將自己蓬亂的頭髮輕輕地梳理好。我還為你別上那個純白色的百合髮飾,你還不忘再照照鏡子。
一切準備妥當后,我們連走帶跑地離開家,在路旁打了一個出租車,便向醫院行進了。
我們兩人都坐在車的後座上,你時不時的把頭扭向車窗的那邊,車窗的玻璃上,映着你的影子。我看到了,你的淚水從眼睛里流出,鼻子變成了淡淡的緋紅,你常用手指抹去眼角的淚漬,卻仍扭回頭來說笑着對我說沒事。明明很擔心父親,卻為了不讓我擔心,強硬的止住心中的不安,臉上呈現出那種似笑非笑的神情。
“雪兒,你如果心裡特別難受,那想哭就哭吧,別擔心,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你聽了我這話后,轉身,埋頭撲向我的懷裡,失聲痛哭,或許是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淚水了吧。
轉眼間,車子停住了,有過車窗,白色的醫院出現在眼前,你緊緊地握着我的手走下車子。
醫院的院子里,來往着許多穿白色制服的醫生,草坪上還有一些正在晨練的的病人。進入醫院的大樓,撲鼻而來的是一股難聞的藥味兒,醫院的人雖很多,但卻有一種靜謐而嚴肅的氣氛。我們按着電話里所說的,徑直走向2樓的5號病房。輕輕地推開淡黃色的病房門,正對着房門的窗戶已被藍色的百葉窗遮住。病床上,你的父親,臉已被白色的繃帶纏繞住,看不清面目了。
你鬆開我的手,急速的跑到病床前,雙手捧起你父親那雙滄桑手,輕輕地撫到你的臉龐,淚水依舊不聽話的留到白色的床單上。
這對於你來說,無異於是一種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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