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上學了!”大腦按時給我傳達指令。
我背上書包,拿上文件夾,獃獃地複製着這個已經重複了千萬次的動作。開門??關門??再開門??再關門,身體不厭其煩地重複着一切。忽然,我回過頭。當然,我看到了剛才被我關上的門,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兩扇門隔絕着兩個世界。我忽然覺得整個世界好陌生,向左看,向右看,什麼也沒有變。終於明白了什麼叫“最熟悉的陌生”。遲疑片刻,我開始一步步走下台階。腦子裡一片空白,白得好茫然。
四樓,好短,好長。
走到樓下,仰望天空,是藍色的,還有雲。這時的雲卻孤寂得像沙漠。
“下一個目的地是學校!”大腦依舊麻木地運行着。
腳不停地做着機械運動,彷彿永遠不會疲倦每天的日子都在重複昨天,像同一台機器里生產出來的產品,毫無差異,只是----日期不同罷了。於是,日子變得單調,似黑白電影只剩下兩種顏色:一種叫作“家”;一種叫作“學校”。家與學校的關係像“太極”,在我的生活里各佔1/2。家中含有幾份學習的辛苦,學校中又散發出家的氣息。離學校越來越近了,背上的壓力確乎是愈來愈重了。呼吸有些難受,感覺很缺氧。
終於到學校了。十分鐘的腳程,很快,很慢。
抬頭看一眼最後的天空,藍色依舊,只是略顯蒼白了些“上樓!”大腦似乎形成慣性。
我邁開步伐,每一步都踏踏實實地踩在台階上,不斷向上,向上。可是向上又是多麼艱難,一不小心就會摔一跤。爬得越高,摔得越重,就像蘇軾說的:高處不勝寒。
教室里,有人COPY,有人背書,有人高談闊論,有人嘻皮笑臉。我徑直走到我的座位,透過玻璃,與天空作最後的纏綿。藍色淡了,白色多了。天空中射出幾道陽光,是金黃色的,很耀眼,很醒目太陽出來了,雲該不會孤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