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又暗了,這很不容易。長此以來的烈日炎炎很好的考驗了我的意志,不過我如果不是不想說話就不會再忍了,我也很想直接殺到天上去和太陽一決高下,然後我贏了,然後世間冷暖由我主宰。
朋友過生日了。她說她媽媽給她買了一條白色的很好看但款式也很嚇人的裙子,生日前一天她對我說你明天也穿你的裙子和我配成一對好不好?我說好啊好啊。我其實挺討厭穿裙子的,但誰讓人家過生日,她說真的嗎你真好我說真的真的你過生日你最大別忘了我好就行了。我心裡就回憶着我過生日那天讓沒讓她做她不願做的事然後她也哈哈笑着說好?
昨天晚上我給媽媽讀前天寫的作文叫《哪裡的物是人非》。她聽完了說怎麼又這麼低沉阿就像以前受過傷害又無法釋懷悲痛似的,小屁孩一個!我呵呵笑着說你就當我是做夢時候受傷了吧,我小屁孩一個能受什麼傷啊。然後想想其實也真沒受什麼傷,那些不值一提的往事。可是我的筆鋒就定格在此不肯改了啊,我能有什麼辦法又不是我的錯是我的筆。
說起筆我還真想多說點兒,我真的挺離不開筆的,還有紙,還有書。我常在和朋友一起逛書店的時候大呼着“沒有書的世界還叫世界嗎,沒有書的我還叫我嗎”。然後他們就跳的很願意字一頓的說:離、我、遠、點!然後不遠處抱着書的那個老大媽懷裡的書便開始散落着逃竄在地上,我是小偷我就會去偷幾本,但我是學生,只能每天不厭其煩的念叨着什麼平方根什麼百草園什麼過去式的,鬼知道我煩不煩。
在我自己的寂寞的空間里我便每天以紙筆為伴,我想哪天一定要我離開它們我就不活了不活了。媽媽依舊因為我的筆風而質疑着,我想我和很多人一樣,抑或是很多人和我一樣,不管有沒理由便都有了彼此間心照不宣的結局,沉浸迷亂的過去和拋不掉的傷痛。在這樣一個龐大的讓人害怕到窒息的世界,能有幾個人是真正快樂的?用小學老師教的改寫陳述句便是:在這樣一個龐大的讓人害怕到窒息的世界沒有幾個人是真正快樂的。儘管很多人不願接受但也的的確確是這樣的你要怎麼辦?
媽媽和我都說我一個小屁孩不應該也沒有受傷。她說這話的意思是我本身就沒有傷痕而我呢我說這話可不可以解釋為掩蓋傷痕啊?我管你是不是。我不知道的是不是。於是我偏要大幅度發揮我的任性來用那結局和傷痛拚命在自己身上撞出一道口子來,雖然傷口很小但也是傷口也代表我成功了。我就像一座大撞鐘。我每天對由結局和傷痛鑄成的鐵杵吼叫來啊來啊我不怕你們儘管衝過來好了。最後撞得太透徹了傷口大的無法挽回了我才開始真正考慮要怎麼去補。我太笨太傻不補上阿。
家裡養的魚都不見了。這種說法很奇怪吧就好像它們自己跑了。我每天坐在魚缸前望着魚說快點兒長啊長啊,長大吧!我說你們天天生活在魚缸里不寂寞不乏味嗎?它們不說話。我便抓起一條扔到窗外去很遠。因為它們生活的比我安逸比我悠閑比我幸福。如果誇我自己那我也可以說成是給了它們自由不用囚禁在魚缸里。我固執的扔一條再扔一條。第二天下樓收屍時卻發現都不見了,它們是被人埋了還是被人炸了還是被人又扔了?我情願相信它們自己蒸發了,因為我絕對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比我善良的人,你別笑啊你看我還給他們收屍呢,難怪它們在夢裡對我說“我做鬼也不放過你”。我在想你為什麼要等到做了鬼以後才說話呢?否則你也做不成鬼也一定會放了我了。我是好人,我真的是好人,我要不是好人那簡直是沒有道理。
我多麼渴望那些魚迴光返照詐屍還魂阿,最起碼我不想讓我家的魚成為別人家的午餐。扔魚的時候是在中午晚上還是早上?暫且稱為午餐好了。因為我是好人,我不想難為任何人包括我自己的大腦去回想它。
寫完文章回頭看,我自己都要說廢話太多了阿太多了。但是我就是靠這些廢話活着你說我能怎麼辦?這也不是我的錯。我是好人,怎麼會犯錯。不會的永遠不會的。
寫着寫着題跑的就太遠了。可是誰能告訴我主題是什麼來着?既然你我都不記得了那就繼續跑着寫吧。
天是徹底的黑了。我從上午第四節課就開始寫這滿篇廢話已經寫到九點半了。一堂課寫一點點,因為班主任在後面坐班如果被發現了那我這個好人還不廢了。於是便蝸牛爬似的寫。晚上和媽媽吵了幾句至於因為什麼我不想說我太累了。她又叫我去睡覺了,我說等一會兒。我還要不要再寫啊?我想寫可是她會生氣的。我是好人我要聽好人的聽自己的。
我喜歡寫,喜歡對着稿紙發獃。真的沒什麼話可說了。別人寫是因為老師與家長的逼迫。我寫是因為我內心的逼迫,我逼迫自己要把真實的自己寫出來而非成天對人微笑幫老師批卷子那個。那不是我。結果這逼迫就一發不可收拾了,已經到了我生命的延續了,我到這時突然發現原來被自己視為生命的音樂也如此不堪一擊。
於是十四歲的我便每天走到哪裡都帶着稿紙的油筆,太沉重了。別人說我這樣很傻太傻了。我依然這樣他們就說你都成傻子了。
的確我是。我是傻子,我真的是傻子,我要不是傻子那簡直是沒有道理。
我的思想的無邊際的流淌 標籤:思想作文 流淌作文 學生的無奈作文 宿命的無奈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