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媽是我的鄰居,生得高大壯碩,平日里老愛戴着一副眼鏡,夏日裡總是穿着一身花布裙,頭戴一頂帽檐極寬的白底黑點的太陽帽。
大人們確乎是不大喜歡她,說她老愛切切查查,性格也十分潑辣。
“沒有啊。”我說“王大媽對我可好了。”
“你個小孩子,懂什麼呀。”大人們老是這樣對我說。
於是乎,我不服氣地嘟嚷着嘴,坐在一邊,小聲嘀咕着“王大媽就是好,就是好。”
誰都知道,小院里長了一株泛黃的藤,中日孤獨地瑟縮着,大家對此也都不理不睬,習以為常。畢竟植物的生老衰敗終為必然。日子也就照常一天天過,陽光晴朗的一天中午,我去上學,只見王大媽鄭擺弄着一根竹竿子,好似要使得藤纏繞在竹竿子上,看她那賣力費勁的動作,我於是走上前去說道“王大媽,我來幫你吧。”王大媽微微一笑“沒事兒,我能行的。”那是多麼和藹的微笑,多麼親切的語調啊,我怎麼也無法將此與大人眼中潑辣的王大媽掛上鉤。這於是又令我回憶起了一件小事。
端午節時,南方一貫有掛艾草的風俗,每至端午樓道間都會艾葉飄香,而這,都是王大媽的功勞。原來,每逢端午節,王大媽總是一大清早就給每戶人家買上了兩束艾草,用紅繩綁着,掛在門的兩側,整棟樓竟也整齊劃一的統一,這絲絲縷縷艾草的清香中其實也包含了王大媽的一顆心啊,王大媽對我們鄰里之間無微不至的關心。
還有一次,我們家沒人,家裡的大人都出去了,我也忘記帶了鑰匙,在樓下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泓寧啊,你是怎麼了?”這時,王大媽提着大包小包的蔬菜走來了,我於是把來龍去脈又說了一番。“走,上我們家去。”王大媽爽快地說。“這樣不大好吧。”我十分不好意思麻煩人家。“有什麼不好的!”王大媽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於是也不好說什麼了,只得笑了笑。我是頭一回來王大媽的家,屋子雖小卻十分整潔,王大媽搬了張小板凳,我於是老老實實安安靜靜地坐在板凳上,伏在木桌上認認真真一筆一畫地寫着老師不知的作業。不一會兒,王大媽從廚房走來了,拿出了一小包東西,確乎是什麼好吃的。王大媽於是拆開透明的包裝袋,遞在我手上“丫頭,這是蝴蝶酥,嘗嘗,好吃么?”我大大地咬了一口,重重地點了點頭“香!太好吃了!”我一邊說著一邊咀嚼着。後來,姨婆回來了,把我給接走了,臨走時王大媽還衝我手上塞了一罐糖,笑着說道“國外的糖,可好吃了。”我於是道了聲謝,匆匆回家去了。過了幾天,我放學回家,看見桌上擺了兩塊金燦燦的蝴蝶酥。母親見我回來了,一邊炒菜一邊大聲說著“這是樓上那個王大媽送的,她說你喜歡吃。”我咬了一口蝴蝶酥,香香的脆脆的,心裡是暖暖的。
後來,我和王大媽竟成了好友,無論我遇到了什麼煩惱都會道給他聽而她呢,總是會替我排憂解難,一切都是如此親切而又自然。王大媽就好像我的大朋友一般,她有着一顆如此善良又充滿童真的心啊!
可是,不久我便搬了家,離開家的最後一刻,我探頭向窗外望去,看吶,門前那株曾經枯乾的藤,如今竟長出了嫩綠嫩綠的新芽!王大媽,親愛的王大媽,我最最敬愛的朋友,搬了家以後,我一定不會忘了您的!
於是,今天的我坐在離陽光最近的窗前,用炭黑色的水筆輕輕地敘寫着。王大媽,你還好嗎?我很想你。
那株藤,那束艾草,那塊蝴蝶酥,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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