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黑暗的時刻,繁星才會更加閃爍。
在迷失自我的時刻,才能發覺所有的錯。
微光照耀的角落,才是靈魂安靜的避難所。
上帝遺棄的孩子
他獨來獨往,身材矮小,皮膚黝黑,衣裳襤褸,蓬頭垢面的外形,像醜小鴨一般,可他最終沒有變成白天鵝,而是在頹廢,痛苦的沼澤中,沉淪,直到默默的離開這個世界。
我本以為希望會出現,可幸運之神終究沒有眷顧他,他是被上帝遺棄的孩子。
醜陋的相貌使他備受歧視,矮小的身材使他成為所有人戲弄發泄的對象,再加上自身等沉淪,學習不好,老師討厭。他在班裡就被單獨分支出來,同學們遇到他就像遇到瘟神一樣,唯恐避之不及,只要他一靠近就要遭到一頓臭罵或痛打。班裡他坐在陰冷,潮濕的牆角最後一排,默默的,默默的,悲哀。
“你又沒做作業,我告訴你,你愛讀不讀,以後不要說是我教你!”老師衝著他怒吼道,青筋突起,滿臉通紅,看來已是怒不可竭,我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麼墮落,難道是源於那殘缺的童年嗎?
不完整的全家福
我曾經去過他家,卻沒看見他家有全家福,也沒見過他母親,我很好奇,我問他:“你媽媽呢。”
他淡然的說:“很早以前就和我爸離婚了。”
我看着他那不以為然的微笑,心中十分詫異,他難道不想他母親嗎?還是說,已經麻木了。他父親每天都外出蹬三輪車,也許是拘於一份愧疚,他對他不管不問,什麼事都由着他,卻不知,這份若有若無的愛,卻使他墜入深淵更快。或許他早就習慣了這份孤單,一個人在昏暗而又雜亂的房間里發獃,就這樣渾渾噩噩的度過一天,一個月,一年。
迷路的羔羊
我是他曾經“唯一”的朋友,他在我眼中即可憐又可恨,我曾勸說他改變現狀,可他早就麻木了,像攤爛泥般躺在沙發上我行我素。我想,他應該只是在他那個世界里迷了路,只是需要人引導而已。
直到有一天,他告訴我說,他喜歡上一個女生,對此,我並不感到驚奇,因為誰會沒有自己青澀的季節?但我對此並不看好,我問他喜歡誰,他說出了一個令我驚訝的名字,居然是我們班的班花,不過,我卻沒表現出不屑,而是鼓勵他,讓他學習提升好讓人家有個好印象,他居然很天真的相信了,我覺得我撒了一個平生最大的謊,可只能這樣了。
後來,他開始慢慢提升,儘管和以前差異不大,但已經使我欣慰了,他也定了個目標,全部科目都考及格,也許對我們來說這根本微不足道,但我知道,對他來說卻是那麼艱難。
似乎,迷路的羔羊找回了來時的路。
天堂曙光
那一年,成績發了下來,卻沒見他來,我也沒在意,但是也沒聽老師說她去哪了,久而久之,我也把他給忘了。
直到有一天,我和好友閑聊之際從他口中得知,他原來早就離開這個世間了。
是舊病複發,在家中暴斃,我不知道他當時多麼痛苦,那份對生的渴望,他一直是個堅強的人,我認為他應該能扛過來,可為什麼······
在痛苦來臨時,他多麼渴望身邊有人陪伴,也許他在與死神的較量中看透了什麼,漸漸放棄抵抗,任寒冷侵襲全身,胸膛不時傳來的疼痛感而抽搐幾下,慢慢的,他放棄了,也許是厭倦了,對着世間沒有留戀了,緩緩閉上雙眼,永遠的沉睡,不再醒來。
就這樣,孤獨的,默默的離開。
希望到底何在?
我在此必須承認,我有罪。我辜負了一個人對我的信任而不理不睬,我是最應該懺悔的,也許在他離開那一刻,我會是他的希望之一,而我錯過了。有時,糟糕在人們心裡會變成一種傳染病,而我就這樣信以為真,疏遠了一個朋友,一個需要我傾述的人。原來,我也迷失了那個真正的我。
過了好久我在把他想起,我不知道死亡對人來說是好是壞,我想,也許離開也是一種希望,他離去了,脫離了塵世的喧囂,也許他會重新擁入上帝的懷抱,那大片的陽光都屬於他,他的世界將永不黑暗。
而我也找回了那個失落的自己,在最灰暗的時刻,我堅信希望會出現,它往往帶來最好的結局,只是我們不理解而已。我總會抬頭仰望天空,想着,他那憨笑時的表情,撓着頭,兩眼眯起,笑的是那麼天真與無邪,我相信,在白雲里的那個國度,他會幸福。
我衷心的祝福他,對我來說,活着就好好活着,勇敢的,堅強的,我知道,希望一直在我身邊,就好像夜幕里的星星,雖然遙遠,渺小,只有微弱的光芒,但這就足夠驅散黑夜,使我在沉寂,黑暗的世界上感受到一絲安全。
忽然想起郭敬明的一句話:
黑暗無邊,與你並肩。
初一:黑羽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