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秋、季風暖暖吹過,一切變得泛黃 陳舊。
那一扇破舊脆弱的窗被布滿綠色的藤蔓、木質黑褐的框子在半邊白色窗帘的掩蓋下顯得格外安靜。一點點的蜘蛛網給人彌散的感覺。窗外那些憂傷的陽光想鑽進來、卻被擋得遠遠的,一些細小的光只能透過藤蔓偷偷的擠進來,卻是那麼冰冷。風一襲一襲的掠過,似乎帶來一些,也似乎帶走很多。它帶來了從未有過的寧靜,可我不知道它又帶走什麼。或許是一些快樂、或許是一些悲傷。透着窗,看着那個遙不可及迷迷茫茫被狂沙覆蓋卻又在想象中美好的未來,是真是假、窗在見證。絢爛明亮的天空乾淨得不帶一點兒雲,像有人正在撫摸這一副未完成的畫;像有人往一張湛藍的絲綢上潑上深藍的血;像有人丟失了手中的一把無數個藍氣球…·這一個矩形格子限制了我們的視線、不過,卻能掩飾了一些謊言。它說過,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不知道是誰往窗邊放了棵不知名的草、疲倦的葉子、羞澀的露珠。窗框的灰塵乖乖的躺着、像是熟睡了的嬰兒,偶爾挪挪手,咬咬唇。你看,直線方向的前方風車在擺動,鈴鐺在搖晃,清脆靈活的響亮。稻草人低着頭,似乎在向誰吟唱着古老不能說的秘密,滿山坡的蒲公英,一個個被帶走的小絨球輕盈的飄散着。
小麥草香溜進了窗戶,終於有一點的溫暖。窗邊的紅楓樹早就掉完了唯有的落葉。落日把一切鑲得更熟黃,倒影被拉得很長、目光移到了掛在牆上的畫,是一張噴了定位液的抽象作品。只有它還那麼完好無缺,那麼嶄新。或許過千百年後、當窗邊的草枯萎、當一切落葉都掉光、當稻草人倒下、當蒲公英死亡,只有它還在平淡見證這一切的發生。
提琴聲消失了、手冰涼了、眼角疲倦了。窗,又老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