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天,李白的《行路難》學習后,老師要求背誦默寫,當時不大在意,隨手抽了一張面巾紙塗塗抹抹后交了上去。自然不會有好下場,隔天,被老師狠批了一頓,表面上沉默地聽着,不時點點頭,心裡想着,哦,就這樣啊,我仍是不大在意。事後,我拿起那張面巾紙反覆看了幾遍,笑了笑,其實還挺有意思的。
我將那紙拿到遠處,觀望着。詩中他用了兩個“行路難”,嗯,我這事確實挺難的,他呢,他多難?誰知道呢。
課本上清楚地寫着,李白,字太白,號青蓮居士,偉大的浪漫主義詩人。但我覺得不夠,就這十幾個字,無法概括他。根據史料記載,李白“喜縱橫術,擊劍,為任俠”自少年時,他就開始學劍。少年時的他曾說“雖長不滿七尺,而心雄萬夫”。拋卻詩人的身份他是長安第二的青蓮劍客,他也曾託身白刃里,殺人紅塵中。長大后的他好遊仙、好遊俠。這麼悠閑的生活應該是我們現代人可望而不可及的。避世為仙,入世為俠,然而,這終究只能成為一種意境沉澱在我們的夢裡。誰都做不到,這社會不養閑人,即使在空前鼎盛的唐朝也一樣。時代終究容不下他,“大道如青天,我獨不得出”這一點,他很清楚,他也確實很難,但即便如此。他仍如他在人前表現的那樣放蕩不羈,飄然若仙。李白不屬於這世間,換言之,這世間不屬於他。“昔年有狂客,稱爾謫仙人”他是仙,遊戲紅塵,浪跡人間。
我始終相信他並沒有駕鶴而去,而是帶着一把劍、提着一壺酒,在某個不為人知的地方做着他的謫仙。可能多少年後他會重新出現在人們的眼前,那時,這仙人的容顏想必還是翩翩少年。若有朝一日我能夢回太古,那便默默地注視他,披一襲白衣,系一束黑髮,吟一篇詩,飲一斗酒,聽一曲長歌,望一劍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