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下午三四點的時候出門去逛的超市,還是一如既往的擁擠,人影嘈雜的背後,好像印證了國慶的繁忙,中國以吃為慶賀的典禮一直都不能從文化里散場。就像談論天氣永遠不能從人類的談論話題里消除一樣,一樣的經久不衰,讓人搞不清楚這些人弄出這些節慶來的目的是抗爭時間,或者另外的用途,譬如給活着新鮮的含義,好像有這些支撐活着,人就能永恆的運轉。奔向死亡的時候就不會害怕,人只是這麼以為的。
我沒有忘掉我來的目的是買菜,一直一樣的東西,讓人感覺都活了幾個世紀之久,嘈雜聲依然在繼續,生命的抗擊力度也依然繼續,不過讓人更為驚訝的被賦予年年有餘的魚今天搶劫一空,可能比強盜的邏輯還密切,魚鱗都沒給我留下一片,空空的玻璃魚缸里空空的水花,發財的聲音都籠罩在空空的魚塘里了,雞爪也是抓錢,圓圓的芋頭也象徵著金元寶,總之一切都是錢,好像一切都是錢惹出來的,好像人生一輩子都圍着錢轉了,雖然事實如此。
但是今天有沒有沒有團圓飯的呢,有。這些仍然在路邊的攤販,仍然在超市裡工作的人員,依舊站崗或者執勤的人們……這時候一個服務員的晚飯就映入我的眼帘,清一色的蔬菜,炒的也很招惹人,裡面大概有為了生存而不得不態度,還有工作完了就可以輕鬆的過日子休息一天的愉快感,大概國慶節大家再怎麼的,也會放一點點假期,作為對自己的犒賞。但是我在她的咀嚼里居然感受到了生命的欣喜,這是一個連續動作的快樂。這是一個吞咽的快樂,是填飽肚子的愉快感。至少她在吃飯的時候沒有人說她,嘈雜的一切都成了背景板,她只安靜的吃飯,好像沒有了其他。我當然不能停留,繼續前行買菜,這裡的人都更急切和熱烈的搶購,雖然中國以地大物博,但是我想東西還是搶着更具有快樂感。不然那麼多的戰爭從何處爆發。搶東西總是有快樂感,但是這樣的節日的搶劫的快感好像比不上那個店員的一碗飯。
我不想去買菜了,想就這她的那碗飯作為我的國慶節日慶典,讓她回去過個團圓。誰說日後團圓總是有的,過了今天的就不是今天的團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