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最不喜歡熬夜了,可不是嘛,忙活了一天,好不容易有個時間做做夢,幹嘛還苦着自己呢?
可是開學以來,我卻總是睡不着,媽媽說都是寒假惹的禍。我也這麼想,因為寒假時我腦子裡全然沒有時間概念。有時玩到十一二點,甚至凌晨,自己雖然覺得累,卻絲毫沒有睡的念頭。
學壞容易學好難啊!這句話好像就是來說我的。改不掉,在宿舍里又不能玩,只好靜靜地看書。
我們宿舍那兒每個單元都有一個公共的小書房,裡面配有一套桌椅,共八個座位,關燈以後,那兒的燈可自由控制,於是我就到那兒去看。
桌椅每天都要擦,因為每天都會莫名其妙地變髒。有一天,我正在擦桌子,丁靜來了,她右手拿着我的《青年文摘》,左手抓着牛奶杯的把手。從她那疲憊的眼神里,我感覺到她濃濃的困意,我忽然想起昨天答應過她今天不熬夜的,沒有辦法,看看手裡的《數學學案》,我只好抱歉地說:“我今天又睡不着了。”
她不假思索地說:“每天不都這樣嗎?沒關係,我陪你。”
“你不困嗎?”
“不困。”她笑了笑。
我也抱歉地笑了笑,一邊是等着我解決的習題,一邊是朋友耷拉着的眼皮,無形的天平告訴我:睡覺。
睡吧,睡著了,才能有明天一天的活力;睡吧,睡著了,才能更好地澆灌友誼這朵花。
最終,我的天平傾向了朋友這一邊,我讓她整理好書本去睡覺,她抬起低得快要貼到桌子的頭,微笑着說:“你做吧!我不困,這篇文章好着呢,我還沒看完。”
“我做好了,咱們去睡吧!”
“開什麼玩笑?”她看了看我的作業本,“還多着呢!你做吧,我陪你。”
我有點愧疚地說:“明天我死也不熬夜呢。”
“哦,不要緊,反正有我陪你啊。”
“嘿”。我不好意思地轉過去做起了作業。
唉,明天的作業一定要做快點,再讓她陪下去,上課準會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