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順着劍尖往下淌,周敕捂着手痛苦的呻吟着。 “天綾,不是讓你一劍殺死周敕嗎?”我看着周敕的血由紅轉黑:“我在劍上塗了紫香,周敕不死都難了!” 金婆點點頭,又搖搖頭:“可你劍法不精呀!” 十年後。 瓦藍的天空下。 我提着蝶靈燈走在花香溢滿的小徑上。 密密的楓林中遄出一男子是毒峻門主--公孫延青。“我倒要見識一下你武藝有多厲害!” 我媚笑起來:“憑你!”我指着蝶靈燈,說:“我着盞蝶靈燈可是專為你求的!我燒的紙條是:公孫延青今日若殺我,不須我手便死!”公孫延青“哼”的一聲:“我才不信!”言罷,拔劍刺向我。 他突被一石塊絆倒,他卻再也沒站起來。 我走近一瞧,一塊利石刺穿了他的頭部。。。。。。。 紅蠟燭哭了一夜。她喜歡的人兒也沒來吹滅她心靈的怒火,也沒來安慰她溢出的鮮紅的淚水。 第二天,亦折回來了,滿身酒氣。我滿腔的怒火在也忍不住了。拔劍便刺。亦折不躲也不閃,劍刺入了他的身體,紅色液體從他的身體流出。我失措了,心象刀絞一樣疼。我急忙丟掉劍,扶住他搖搖欲倒的身體:“傻瓜,為什麼不躲呀?”亦折拿出一個精美異常,閃着流光異彩的玉釵,他的聲音還如往常一樣溫柔,一樣讓我喜歡:“我連夜去外地讓工匠造了這支釵,我以為你會喜歡。”我那顆被雪花飄滿的心忽然被他眼裡的火焰溫暖了,雪花化成了晶瑩的水珠從我明亮的眸子溢出:“對不起,”我輕撫着他的傷口,“你幹嗎不躲?很疼吧?”亦折將我擁入懷中:“不疼,真的一點也不疼。”他輕輕推開我,將玉釵插在我的髮髻上。亦折順手拿來一把圓鏡:“看!好看嗎?”我擦擦眼淚,看着鏡中那個如姣的花面,微笑着點點頭。他的薄薄唇吻着我還掛在粉頰上的晶瑩的淚珠,然後親吻我的唇。。。。。。 看那個女子,一頭珠釵寶玉,一身錦繡綢緞,一副華髮嬌顏,一紙細花香扇,悠然在這金碧輝煌的殿宇之間.她的名字叫天綾,是一個由蝶宮收養的孤兒.這金碧輝煌的殿宇便是蝶宮.別看它平常無奇,然而機關重重,密室書閣藏了絕頂的武功秘籍,最重要的是可以求蝶靈燈.天綾是蝶宮唯一的傳人,雖只習了蝶宮很少一部分武藝,卻也天下無敵. 其實,我的名字就是天綾.坐在湖邊,那湖水是如此空靈明亮.我深深的記得那時與亦折相遇的情景峨冠皓帶,白衣袖箭,華髮清顏,篩風弄月,瀟洒倜儻。就是在那醫一刻,他俊俏的身影映入了我的腦海。揮之不去,抹之又來。 一件披風披在我肩上,我欣喜的轉過身。不是亦折,是夢辭。夢辭關心道:“小姐,天冷了,小心着涼。” 我囅然一笑,拿下披風:“你每次都怕我着涼,可我哪次着了涼,”我把披風還給她,“謝謝了!” 曉色雲開的清晨。 “小姐,小姐!”奴玉跑地氣喘吁吁,說話也結巴了:“小姐!蝶宮。。。密。。。密閣有人。。。有人闖入!” “我萬分震驚,那麼密的機關,怎麼會?”“邵藤,夢辭呢?”“先去了。” 到了蝶宮。“怎麼回事?”我急切的問。“有人闖入,還沒出來!”我當機立斷:“夢辭,奴玉一路;我和邵藤各一路。必須抓住這個人。” 密閣內放了許多貴重物品以及武功秘籍,我的師傅金婆臨死前再三叮囑我,要小心看守,除了我以及邵藤,夢辭,奴玉,誰也不許進否則一律格殺。我卸掉劍鞘,提着劍往密閣深出走去。 隱隱在燈光昏暗的拐角處我聽到腳步聲,它熟悉又陌生。是邵藤?或奴玉?還是夢辭?不對!都不是! 。。。。。。 藉著點點火光,我看到了滿地是血。血泊中。。。是奴玉!我黃了,扔掉了劍,抱起血泊中的奴玉:“怎麼是你!我。。。我幹了些什麼?”我幾乎要哭出聲了:“對不起,我以為是。。。”邵藤和夢辭應聲而來。夢辭捂着嘴,看着地上的血:“小姐,?奴玉你怎麼么了?”夢辭俯下身,手顫抖地撫摸着奴玉蒼白的臉:“奴玉,你。。。” 奴玉抓着我的手:“小姐,不。。。不是。。。你。。。”奴玉忽然瞪大了杏眼,幾乎要掙扎着站起來,“是。。。是。。。”奴玉的手指着邵藤:“小。。。心,小心!”奴玉喊出這最後一聲,手像枯枝一樣往深淵落下,我沒抓住。。。夢辭的眸子黯淡無光:“奴玉哭了!” 兩行清淚從奴玉眸眶中溢出,順着臉頰一直滑,滑到了我的手心。。。。。。 我把頭埋下,聲音壓地很低:“邵藤。”邵藤慌了:“我沒有!” 我忽然瞄到地上的劍,劍上帶着血!難道真的是我?不,不!奴玉說不是我,可劍上有血,奴玉指着邵藤。。。難道。。。 難道我的劍沒有刺上奴玉,而奴玉致命的傷是另有人刺上的,當我的劍刺過去時,是另有人故意接了一劍,讓血跡留在劍上。[如果奴玉身上有兩處傷就不對了]再把奄奄一息的奴玉推過來,讓我誤以為是我殺了奴玉。。。 奴玉想告訴我真正的兇手,又要我和夢辭小心。。。。。。淚水在我眸眶里打轉。 我看着邵藤臂膀上,一道深深的血跡還未乾的傷痕深深刻在了我的心裡,淚水啪嗒啪嗒濺在了邵藤的傷口上。邵藤臉色蒼白:“你不相信我?”我擦擦眼淚,努力平息心中的怒火,我望着邵藤:“我聽聽你的解釋。”我和夢辭靜靜地望着邵藤,我們需要一個完美的解釋。 “我一進密閣時,就被人偷襲了所以我臂上有傷。”邵藤平靜地說完這一句話。 我埋下頭,他的理由太簡單了:“那奴玉臨死時為什麼指着你?” 。。。。。。 邵藤被關在了地牢,他沒有反抗。 “亦折,今天發生了好多事。”我躺在亦折懷裡,小聲地抽泣着。把心裡所有不舒服,不高興都釋放了出來。 我感到頭頂有點兒冰涼,好象。。。“下雨了嗎?”我抬頭望着亦折。亦折望着恢恢的天空:“就要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