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棱的雪花一片一片的撒落在我身上,沁進了我的發,我的膚,我早已分不清,是它融入了我,亦或我融入了它?
---題記
天氣轉暖,卻依舊摻雜着絲絲涼氣。冬日已進入了尾聲,可我卻停留在年前的雪裡,出不去,也不願出去。
那場雪來的並不突然,由小至大,由緩到急,以絕對懶惰的姿態讓人們知道它的存在。
藍色的天空如同蒙上了一層薄霧,朦朧的感覺像是被架空的另一空間,明明離我是這樣的近,卻無倫如何都無法觸及。清亮的雪花便從那薄霧中一片又一片的散落,明明是集結而來,卻又獨立成一個個的個體,輕鋪在樹上,地上。有風吹來,雪便糾集風旋轉升騰,如沙,如粉,肆無忌撣,狂放不羈的舞動着,像是跳躍着的火焰,熱烈而奔放。
它是那樣的潔白,掩蓋了灰黑的大地,掩蓋了枯竭的枝丫;它把這個天地變成了白色的世界,連天際染白。它輕盈的流連,像舞蹈的白天鵝,劃出最優美的弧線。
我伸出手去,看着它落在我的手上,原本清晰的輪廓因突然而至的溫熱融化成了薄薄的水漬。我仰頭,看着無數雪片從高空落下,面對未知的危險可依然無所畏懼。忽然想起魯迅先生的一句話,他說,‘‘那孤獨的雪,是死掉的雨,是雨的精魂,””是的,雪和雨同根,卻相差千里:雨連綿,雨遣綣,雨擁成一片愣愣地衝下,擊打在地上卻被反彈起來;可雪卻有自己的思想,它以可見的形狀覆蓋地上的泥濘,它以輕柔的形勢被人接受認同。雪有雨的執着,卻比雨更加明智。它是雨的升華,它總結雨的誤區,摒棄雨的魯莽,它清楚自己想什麼,要什麼,以最正確的方式向目標靠近。
我站在這雪地里,穿過那雪白的外衣,清晰的看到它心中最透澈的堅定;我站在雪花飄轉的天宇下,讓它順着我肌膚的紋絡,隨着血流向心臟,過濾出最明朗的心智。
我想,我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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